今夜又醉了,拚命的將衣服扯開。讓冷冽的秋風刺入骨髓。讓痛,徹心扉。狂吼你的名字,想讓你聽到我的呼喊。想讓你知道我在這夜裏深深思念著你。眼角溫溫的,不知道是不是又流淚了。無聲的哭泣,男人不會哭?是沒有傷到心處。
現在就有一個男人默默的流著眼淚,但他傻傻的笑著!
想要忘卻,卻又忘不掉。
剪不斷,理還亂,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
三十歲遙望十八
結婚那年我三十歲,比起現在還要年輕些,但比起過去,卻也老了許多。
我老公叫文,是我認識很久的朋友。我們過去的交往一直沒什麼人知道,所以才會有人介紹我倆相親。文大我十多歲,看起來成熟,沉穩,舉手投足間,瀟灑豁達;我則是化妝師的完美傑作,姐姐把隻穿男孩子裝的我領進了化妝室,之後就被改頭換麵了。
我知道我現在看起來很淑女,文也正像一個紳士,為我準備好座位。坐下之後,他微笑著:你好。並伸出他的手。我有幸第一次在公共場合握到了他的手。
像所有相親中的人們,男人天南地北,女子微笑含蓄,臨別留下電話號碼,並做出下一次邀請的暗示。文給我的是一個陌生電話號碼,我用筆記在了手心,並承諾回家給他電話。
我辦了一張新的卡,第一時間我給文發去了信息。
我說:白天我們見過一麵,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你好”。
他很快的回了信息:現在是晚上了,但還是希望“你好”。
……
像所有戀愛中的人們,我們發信息,泡電話,吃飯逛街,看電影,在公園裏沒話找話。
他說:你始終穿的是同一條裙子。
我說:我想記住認識你時的美好。
他說:過來。同時用手示意坐在他的腿上。
他說:我們玩一個遊戲,我這有一副撲克牌,每人抽取一張,誰的點小,誰要對對方說一句討好的話。
那年我三十,和文經人介紹正式相識,並在相識後的三個月我們舉行了婚禮。我溫柔嫻淑,他成熟穩重。媽媽說所謂珠聯璧合,不過如此。媽媽在我們的婚禮上哭著笑,笑著說了這麼一句。我看著滿座的賓朋泣不成聲,文緊緊的把我摟在懷裏。
不知道此刻的文,看著底下祝福的人們會是怎麼樣的感覺呢?這裏沒有一個我們共同的朋友。從此再沒有人知道我們的過去,和我們過去的相識,如果恰好我們也能忘記的話。
婚後生活平靜幸福,文按時回家,我們按時休息。但是每當清晨醒來我都會發現,自己躺在偌大的雙人床上的一個邊上,我像在逃避著什麼,我不知道我還怕不怕文。我翻過身看著他,他睡的甜美,有嬰孩的純淨。我用一隻手指在他唇上勾勒他唇的形狀。他模糊的說了一聲,別鬧,轉過頭繼續睡。
“文,我愛你。”我把臉貼在文的後背上,輕輕的說了一句。我不知道他能不能聽到,但我想他一定聽到了。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依然相信所有人中,隻有他能聽到我的呼喊。
認識文那年,我十八歲。人們說十八歲意味著長大,由一個孩子變成了一個大人。我像所有渴望長大的孩子,在十八歲剛剛露頭的時候就欣然的宣布著自己已經是個大人了。朋友說大人不是你說是就是的。走,我領你去慶祝。
朋友把我帶到了一套公寓,他說這裏每個季度都會舉行一次聚會。像這次的主題是“泡沫之夏”。說著他拿出來一個精致的刻牌,上邊刻著“泡之”倆字,和一個女子的唇,以及“沫夏”,和一支煙。他把牌從中間掰開,分給我屬於女子的那邊。在公寓的門口,他拿出兩張麵具,示意我把它放在臉上。麵具隻是薄薄的一層白,但是卻有效的掩蓋了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