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輕紗?有些反應過來的人手邊的杯子都頓了下來,那太樂局大人念著時,恍然記起什麼。全國叫慕輕紗的,隻有一人,除了公主還有誰來著?
在眾人麵麵相覷時,場內一片鴉雀無聲時,慕輕紗在高樓上大喊。“嗨——嗨——我在這——”她兩手擺在嘴邊,作擴音器狀,朝下麵大喊著。有些人聽到,已抬頭望了上去。
“公主這是怎麼回事?堂堂公主,怎可在天下人民麵前,大喊大叫,這成何體統來著。”皇後眼角斜瞄著皇上的臉色。
“哀家欣賞這種性子,至少在人群是光明的,難道不感性?”話頭的另一番意思是,有人在背後暗著說別人壞話來著。
皇上不置可否,“那就看看她要做什麼?”
光竹寧緊緊的盯著遠遠的高樓上的慕輕紗,心內充滿驚奇,我的小公主在上麵幹什麼?慕均遙冷冷的凝著她,心內也在想,她這個冒牌公主,要使出些什麼本事來。何至也是靜靜觀著,眼眸閃過一抹隱晦。
“我要下去咯,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不然,我摔死了。你就可能沒有機會再說出來了。”
她就這麽喜歡詛咒自己。“隨便你。”
深吸了一口氣,又呼了一口氣,她望著下麵幾十米高的地麵,下麵洶湧的人頭,心裏除了期待、雀躍,還有微微的慌亂。有些不舍的轉過頭去,望著君淩風,他卻別開了眼。“這個舞蹈,我準備了好久了。希望你會喜歡。”
壓下失望,她再度深吸一口氣,隨著爬上橫杆的那一刻,心頭的慌亂湧上來更多。盡管她早將生死置之度外,真正麵臨危險的時候,還是非常害怕的。給自己打著氣,她在橫杆上跳起了優美的舞蹈。
場內的人霎時沸騰了起來。
“公主殿下,危險啊,快下來!”
“公主,危險啊!”
“公主,小心啊,你站上麵幹什麼?”
沒有理會地下的騷動,她微著笑,腳一起,手一甩,拋出一個絲球。純白的紗衣,經過特別製造,渾身的布料動起來,像是在跳舞的花瓣。她全身的絲帶開始飄搖曳曳,灑出盛開的弧度。飄舞的衣袖,紛飛的衣擺,底下的人看著,真的像是一朵曇花在陽光的伴奏下舞動。
她以不可思議的平衡力,讓低下騷動的聲音漸漸轉為驚歎。
從冷眼旁觀,他也跟著低下那些人群一樣,心內隱藏著無法表明的驚歎。見過用袖子打鼓的舞蹈,見過用衣服和手腳畫畫的舞蹈,見過撩人心神的舞蹈,就沒有見過這麽危險的舞蹈。這種技術性,就連他等會武功的人,也不可能能把握到這樣的火候。她從容,她認真,她絕美,她是如此美秒,難以言喻的觸動著他的心房。
對於慕輕紗來說,從小練著天鵝舞這類平衡舞蹈,舞癮一發,腳下是刀山,她也能掂著腳尖輕紗的跨過。
大家看得盡興,皇上可不安落了,他也失了情緒,喊道:“皇兒,快給朕下來。”高樓上的人兒沒有任何反應,顯然聽不到。手一拍桌子,一旁的太監和宮女嚇得不輕。“你們也叫,叫公主下來。”皇上怒命令。
“公主,下來叻!”
“公主,下來叻!”
那些太監宮女忙不迭的立馬嘶叫了起來。
下去?慕輕紗這回聽到了。一會就給你們漂亮的下去,別急,這舞就快好了。她解下身上的白衣,原來,裏麵是一件白漸黃的紗衣。撒下幾個優美的弧線,她故意緩緩的翹起一腳,漸漸地......高高舉過頭頂,頭像後一仰,她的身子彎曲成不可思議的程度。更不可思議的是,刻意緩慢的動作,過程就像是一朵逐漸凋謝的曇花,在枯萎著。最後的畫麵,曇花蜷縮成了枯黃的花蕾。
原來,這就是曇花一現,還有特色,好有遐思!地下的人剛想叫好,望著台上陰著臉的皇帝,個個憋住了激動的心情。
“你們,上去,給我帶公主下去。”皇上厲聲呼令。
太皇太後嘴角勾起抹不不易察覺的笑痕,手拿起果汁,輕輕的啜了一口。手指的假甲輕輕的撫著琉璃杯,眼神底下一片悠然,仿佛這件事完全與她無關。
她真的好迷人,這樣的她迷人的不得了,明媚而魅力四射。君淩風心裏隱隱有些激動拱上來。
我的小公主好厲害啊!簡直讓他歎為觀止。光竹寧迷醉的眼眸,微張開口,露出皓齒,很是可愛。
慕均遙冷眸內閃過一抹火焰,他總算知道,為什麼那天在浴池的歡愛中,她是空前的柔軟了。
啊,他們怎麼沒有反應啊。是不是她表演得不夠好,還是他們不喜歡這種表演?正在納悶的時候,腰上一痛,她吃痛的呼了一聲:“啊!”身子動了一下,傾倒了欄杆外麵,她腳步不穩,一失腳,整個人開始往高空下跌。
在她叫出來的時候,君淩風已察覺到她的不妥。想都不想,他居然跟著她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