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場了,上去跟著那五個擺攤的。”另一人好像聽不出同夥的幽默,隻是冷板的說道。
待人都散開,兩人靜靜的跟了上去。走路似無聲,無息。“不對勁。”冷板的人說道。
“怎麼不對勁?”隨即又說道:“我知道了,他們的聯絡方式其實就在打鬥中畫在臉上的字。”
冷板的人沒再出聲,不知其想法。
直到無聲無息的跟到了暗處,但見那五人居然是在河邊把臉上的墨汁都洗去。
崔舒脈才冷聲道:“我知道了。他們的交接方式就在剛才那個客人身上,以買畫接近,到打鬥為引子離開。前後不過一瞬間,其間以老漢的吆喝聲為掩飾,攤子又密,我們根本看不到他們底下的動作。秘密組織的人不可能就這麽曝光,這麽容易就讓我們找到。”
“姐姐,那現在怎麼辦?跟了這麽久了,狐狸尾巴總算露出來了,線索才跟丟。”崔舒雁懊惱道。
“繼續跟。是狐狸總會有再露出尾巴的時候。”崔舒脈冷說。其實心內另有想法。不是現在才知道君淩風的狡猾,一直以來她都明白。不過,再度經曆了今天這件事,她越發覺得更多不好的預感。“這件事先不要傳遞主上。”
“姐姐,你想到了什麼?”
“我們一路的追殺,單憑兩個人,怎麼可能讓他屢屢陷入險境。每逢到了最危險的時刻,二郎也總是會出現。君淩風其實一直都是把我們當魚餌,他隻是以身試險,目的就是為了不引起所有人的懷疑。我們一直以為看得他那麼清透,家世背景什麼都一清二楚,其實像他這樣的男子才危險。他以本來的真麵目來示人,活得自在,累的是我們這些暗裏的人。誰說的暗裏比明裏更有利,我們一直在暗,他在明。玩得我們團團轉的也是他。人心若是暗著的話,比什麼都有利。”
“姐姐,既然這樣,我們的處境不就很危險?因為,我們一直以為清楚君淩風的實力,到最後,還是被人擺了那麼多道,才後知後覺發現。就算我們兩個活了這麽多年華,也鬥不過一個黃毛小子。”主上要她們兩個偵察君淩風的背後勢力,打算一網打盡。君淩風現在看似沒有利爪和鋒齒,實則背後另有一番鋪墊。有權有勢、翻手覆雨,抬腳踏雲的能人,他們都缺什麼——千秋萬代。要鞏固千秋萬代,就需要更多不為人知的秘密,越少人知道,就對自己越安全。包括當今天子都會密練一個組織,供作危急時用。也就是說,這個組織必定難以擊潰,以君淩風的富可敵國的家世,其中的實力根本無法想象。或許,就和當今天子的秘密組織一樣,亦或許,比天子更加威猛。
“也不一定。他不讓我們死,我們也沒讓他死,隻不過大家互相利用罷了。也許會有其他的人會看著端倪,跟著那個賣畫的人也說不定。”崔舒雁說道。
我們和他不同,他可以不讓我們死,但是,我們絕不可以讓他死。崔舒脈並沒有說出這句話。她也想妹妹安心點。
崔舒雁的話是對的,主上派出的高手並不隻有冠心雙媚。當那些高手在人群內往那個買畫的人跟緊時,那買畫的人利用人群製造另一波混亂。偏他的身手極輕極快,對齊州的境地又熟悉,才跟著一個片刻,便被甩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