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的觸感帶來太多的雜念,在她嘰嘰咕咕的胡言亂語中,雜念也去了大半。她怎麼會有那麽多亂七八糟的想法,可是,卻不得不去承認她的通透。
“死了,我一個人都沒救得出來!”一時忘情,她尖叫了起來。“那個君……”
嘴兒被他的手捂住,她兩手急急扒下。“要死啊,說得好好的幹嘛打斷我!”
慕均遙被她瞪得莫名其妙,拉過她的手覆在胸膛上,聲音傳達了她的腦際。“我們繼續讀心,不要說話。外麵的侍衛每個都是高手,再輕微的聲音也能聽到。太後之所以讓我回來,是我答應了她不會和你透露任何事情。麵壁隻是做場戲,太後已經隱隱猜到了我和你打算救太子。還好藍清皓的插入,她終究淡化了這層顧慮。淡化了不代表消除了,太子一日不死,她的預防還在。現在若是想救太子,那就更艱難了。”
樓萬胭望了一眼他的胸膛,眉宇有困惑之色。隨即又別開眼。“我終於明白何至為什麼那麼說了。若是治好了太子,太後一定又會想到了你的頭上。到時候,你的後果一定會很慘吧。我現在也隻能靠你了,等所有的事情都辦妥。我和你離開皇宮,再也不回來這裏好嗎?”
“就我們兩個人的生活嗎?這是我從來不敢想的美境。要是能這麼永遠和你在一起,我做什麼都願意。”
漂亮的眸子因為充滿憧憬而閃閃發亮,穿透了她的骨髓,照明了她一直以來模糊不清的心境。隻是,角落那塊深深烙印的陰影,那銘記的傷痛,也是永遠都不能照亮的。或許她每時每刻都被他感動著,但距離愛戀還有很遙遠的距離。
承受不了他的過度深情,手指顫抖了幾下,那凹凸的觸感更是硌手,她忍不住好奇:“你這裏藏著什麼東西?”
慕均遙低頭,手伸進衣襟內,在樓萬胭以為他要做什麼齷齪事時,他卻掏出了一把梳子。
梳子應該是象牙所造,通體乳黃的琥珀色,沒有雕紋,不通透但潔淨,齒疏,齒尾端圓潤。
扯過他寶貝著的梳子。“我以為我們那裏的男生喜歡拿著梳子耍帥,你也喜歡?不過也對,你們頭發都那麼長,那麼好,當然也備好梳子了。這是象牙的吧,好漂亮。”
戴著手套,隻用一手把玩著,梳子過滑,從掌心的弧度滑下。她一驚,幸好,他的手已經快速接住了。
“呼……”她拍著胸口,抒出一口冷氣來。慕均遙的另一隻手手在她的胸上,她的手一下下的拍著,正好拍著他的手,甚覺得奇怪。“嚇!你的手怎麼放在我這裏。可惡!”她一時忘懷,雙手揪住他的衣領,橫眉豎目。“你小子又要占我便宜,再搞搞震,我踹你出去。你……”
他錯愕的臉容在她的瞳孔清晰,凶著凶著,她好像記起了什麼。“我剛嚇著了。忘了。你來,你來。”說著,又把手搭上了她的胸前。
就這麼抓著男人的手搭在自己的胸前,雖然還是隔著好多層衣服,她還是覺得自己就像在索取什麼般……
慕均遙唇角掬起淺淺的笑痕,眸光也更迷醉而柔。“我喜歡看你吵吵鬧鬧的模樣,就像隻小精靈般動人,惹人憐。”
這話讓本就心思細密的她又想到了之前那個連活下去都沒有意願的她。是他把她從鬼門關前拉回來,一直這麼貼心的照料著她,直到她現在漸漸的脫離了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