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苦了天下人的心境(1 / 3)

“剛才的話,我都聽到了。若是沒有聽到,怕是我不敢再來見你,可是讓我聽見了,我是怎麼都不會再放開。浪子回頭金不換,對嗎,紗兒?”君淩風什麼尊嚴,什麼都不想要了。此刻,他隻想乞求到她的原諒。膝蓋的傷還沒有痊愈,這一跪,便覺得痛滲入骨髓。

慕輕紗低笑了出來。她何時見過,君淩風這麼的卑微,從來隻有她慕輕紗跪下來的份。“你跪吧,你現在模樣,就像一隻狗、一個乞丐,我看

著就覺得開心。”

他裝傻:“你不是說過,不論我是什麼身份、乞丐、趕牛郎,再一無所有的君淩風,你都會不離不棄嗎?”

她抓住他的手,指甲陷入了他手背的傷口上。“我就記得你的醜陋,縮開你的髒手。現在有資格碰我的,隻有沐之語!”

她掙著他的手,君淩風就是隻是抱得更緊。掙掙拖拖間,拉拉扯扯間,她與他滾在了地上,兩人滾來滾去。她是真的恨透了他,不停的拿手打他、咬他、用腳踢他。“放手,你這個瘋子。這個世間沒有後悔藥可治,你死了這條心吧!”

暴力讓情緒也上升,燃燒了她壓抑已久的內火。她越發泄越氣,打得累了,抓得累了。兩人的姿勢變成了她在上,他在下,方便她的用力。“給我滾開!”

他束得整齊的白發亂成雞窩,他的臉頰、脖子被她抓出了無數傷痕,原本俊俏的容顏也血肉模糊,衣服也被能被她這種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拉扯開了幾截。她的青絲也是亂如稻草,手甲都翻了,手心的傷疤也裂了開來,與他的傷口一樣,涓涓的流著鮮血,臉上早已淚痕滿臉。“紗兒,我不能放開你!絕不可能!”

她從來就沒有試過這麼激動的反應,惹怒了她,原來是會這麼慘不忍睹,她也是現在才知道。

兩人好不狼狽的互相對望著,她是仇恨的目光,而他是深情款款,絲毫不被剛才的暴力影響。她一字一璣的繃著齒舌道:“君淩風,你以為被我揍一頓我就會消恨,你太天真了!你對我的傷害,怕是死一百回也換不回來!”

她扶著冰冷的地板,指間掛著翻了肉的指甲鮮血也滴在了地板上,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君淩風再次抱住了她的腰肢,死緊纏著,布料滑過臉上傷口的刺痛感也毫不自知。“紗兒,現在、你可以把我所有給過你的傷害,都加倍付諸給我。若是一百次死不夠,那就死一千次、一萬次!你要你還許我無數次的來生緣,怎樣、我都甘受你的懲罰。我什麼都不要,什麼都不要了。花錦、藍清皓都可以不要,獨獨要你。從今以後,君淩風就隻會為你傾盡所有。紗兒!紗兒……”

身心的力量消耗完,終是倒在了他的懷內,人也昏厥了過去。

君淩風痛恨難當的滴下淚,他緊抱著失而複得的身子,朝天咆哮:“蒼天大地,請您指條明路給我,不要讓我們走得這麼艱難。得得失失、跌跌撞撞,何時才到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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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晚都在費力治療中渡過,清澈的桃花眸微微牽上血絲,沐之語白皙透明的額頭冒了一整晚的冷汗,濕了額際的絲發。

每次治療一個垂死之人,費盡的不單隻是心思,還需要更多的體裏和心神日以繼夜的進行治療;單是找藥材,就已經是寸步難行,配藥調藥又要曆經無數次體能耗戰。

沐之語記起與慕輕紗的約定,他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自己的房內。

脫下了全身的衣服,他盤腿坐在床榻上,閉上雙眸。憑著無數次的熟悉,手上抓著銀針,往身上的要穴刺。銀針一根根穿插在玉枕穴、靈台穴、百會穴……這些穴0道上,都隻有一個通紅的小點,那是數以恒日的針孔形成的小紅點。數不清的夜晚,白天,他都是靠銀針支持體能。他並不如慕輕紗所想象的萬能,他隻不過是個凡人罷了,但是他願意成為她心目中萬能的男人,可以永遠無止盡的支撐著她的男人。

為了她,曾幾何時,他也成了自己的試驗品,一個來挑戰極限的試驗品。

冷汗再度濕了一身,映得他的肌膚更加透明,他披衣下床。

坐在滿是珍貴草藥熬成汁液的浴盆裏,他閉目運功歇息。轉眼間,浴盆內昏黃的汁液漸漸清澈,成了一盤清水。沐之語的頭頂升起嫋嫋煙煙,肌膚有了淡淡的粉澤,睜開的眼眸沒有牽連半絲血絲。

穿著妥當,天色已全亮,太陽昏昏沉沉的被白雲壓抑住。眼看,蒼天又要賜降雪花……

沐之語走到了慕輕紗的房門口,敲了幾次門沒人答應。他側耳細聽,裏麵並沒有任何動靜,就往廖澤岩的房間走去。踏進了裏間,還是不見到她的身影。深眸定在了地上,他的鼻子很靈敏,比任何的高手還要更來得靈敏。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他認得,那是屬於她的血液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