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淩風下定了極大的決心,把手搭在了她的背上:“這樣呢?”
慕輕紗也想起。“沒錯,是要一點點來,不然我怕是在上麵穩不住。”
廖澤岩從上麵望下去,也是憂慮不已。這麼嬌小的她,在凹凸的針麵上,頂得住一個高挑的男子的重量嗎?
過了片刻,君淩風才把身軀全部俯在她的身上,此時,所有人的額上已冒著豆大的冷汗了。廖澤岩抹了一把冷汗,心間顫抖得翻騰。
就這樣,慕輕紗一步步的往前走。才幾十步的距離,就像是過了綿長的幾個光景。君淩風永生也不能忘記,有這麼一個深愛他的女子,承載著莫大的痛苦,嬌小纖巧的身子背著頎長高大的他走在坎坷的針麵上。他僵硬得一動也不敢動,大氣都不敢呼一口,溫暖的身軀霎間由裏麵的骨髓透出毛孔,通體冰涼。
總算下地了,慕輕紗的臉龐也滴下了一滴汗,她轉頭望了眼君淩風。卻見他也滿頭大汗,薄唇啟開,護著大氣,好像剛才長跑幾千米的是他。
他的手捧住了她的臉蛋,唇輕柔的舔吻著她腮邊的汗珠。“你的腳怎麼樣了?”出口的聲音低沉暗啞。這個角度,她看到了他連喉頭都在發顫。
“沒事。”她也捧住了他的俊容,在他傷口上輕輕的一吻。“我真怕,我……”君淩風執著她的小手,眼眶紅潤,薄唇隻是顫抖,說不出更多的話來。能看出,他剛才的心裏交戰有多重。
“我不作沒有把握的事。”許是自負吧。
她拿回手,解開了脖子的衣帶,把那披風遞給君淩風。“你拋吧,你準點。”
廖澤岩一直都在上麵緊張的等著,黑色的披風覆在了針麵上,他這才鬆了心。
廖澤岩解下了鞋子,就著著白襪,踏在披風上,腳揉著披風在針麵上前進。
她忽然想起這個問題。“我看你雖不是好人,但也不至於壞到哪裏去。你為什麼要投到嘉園帝這邊?”
“國庫每年都會空缺,而匱乏到需要外國捐資。慕曦詮早就出賣了大宋,與周邊的小國家商議著把一些外圍土地平等做分。我與兄弟們在外拚生拚死,到最後,這個國家還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我和那群出生入死的兄弟得到了什麼?能吃到一頓溫飽的飯菜就算不錯了。一場內翻的戰役,已讓周遭的小國家虎視眈眈了。而他們現在也可以因為之前慕曦詮縱容空隙的時機,而一舉進侵。這就是大宋,這就是嘉園。這個國家的命運,我已經無力去維護什麼了。”
原來這就是所有人反慕曦詮的緣故,就算沒有嘉園帝,也一定會有人反,隻是遲早問題罷了。“你說,我們將會所有人都會成為亡國奴?”現代,八國聯軍這八個小國家都擊潰了一個曾經占著全球百分之六十財富、人口,強大不能自喻的中國。而現在,那些小國家照樣也可以。
“那也與我們無關了。”廖澤岩躍了起來,鞋子也快速無誤的套在了腳上。他撣著披風,然後又係在了她的脖子上。
確實與她無關了,這不過是一個架空的時代,曆史如何改演她都不敢興趣。她僅有的願望,不過是和心愛的人相守到白頭罷了。
廖澤岩還是深深的睇著她,她往後退了一步,正好退在了君淩風的胸膛前。“我們走了。這條地道我們也不陌生了。不過,我沒有那個本事認路,淩風,你帶路吧。”
說著,三人仿似沒發生過任何事一樣,安靜的往前走。實則,誰都明白,這種安靜隻是表麵的,也隻是一時的,沒有人可以承受得住撕破了這層假象後的颶風浪。
廖澤岩拉住了兩人的手臂,兩人轉過頭去,看著他的臉色有些凝重。
廖澤岩側過頭出去,正好見到轉角處有四個侍衛在看守。
廖澤岩使了個眼色,決定和君淩風衝出去。
由於出其不備,有個侍衛首先被撂倒,然後斃命。
正在這時,卻聽到鄰近處傳來一道呢喃的聲音:“好熱……好熱……”慕輕紗一震,那不是……那不是……光竹寧的聲音。
光竹寧在這個房間裏!
君淩風和廖澤岩一同鉗住了兩個侍衛,並把他們的手往後縛,清脆的碎骨聲,緊接下來,兩個侍衛也斃命。
心內有些慌張,她表麵還是冷靜,她指著地上的屍體。“找找鎖匙。”她可不敢碰死人。
翻出那四個令牌,君淩風遞了一個給慕輕紗。“沒用,這個隻是入口的鎖匙。他們身上沒有鎖匙,平常的侍衛,不會有開使門的權利。裏麵是不是關著什麼重要之人?”
“光竹寧啊!”把令牌塞入衣襟內,她揉著細眉思考道:“這家夥,不是在齊州好好的。怎麼恍然間又落到了這裏?什麼時候被抓來的?真是稀奇著呢!有了……”
她撞碰了一下鞋麵,裏麵的劍彈了出來。
“難怪我說,你怎麼突然高了那麼多。原來是鞋子內藏玄機。”廖澤岩看著那把短劍道。廖澤岩也是在道觀內,遇見慕輕紗的時候,才知道她就是前朝公主。難怪他一直覺得她氣質不凡,那是天生而然,不是後天能飾演的。
“這可要拜你所賜了。不是這把短劍,怕是也沒有我慕輕紗站在這裏了。”她昂高了腿,不等君淩風阻止,腳麵一個橫掃,已把門劃出了一個大口子。
果然行!
可是進去的時候,卻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住了。
這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