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1 / 3)

“看到了爾,就像看到了回憶的那張臉龐。可惜,爾隻是個木頭娃娃。若問這前人,如問那後人,誰能比擬得她音容笑貌半分?”龍燁磊背過了身子,語帶落寂。

這個老人真的動情很深,可惜老奶奶已經心有所屬。就像她獨愛藍清皓,再也承載不起君淩風的愛。這個世間,總有一雙人相愛,一對人相守,卻會有一個人在獨等!

“我……我要去洗臉。”花錦謹慎的看著他的背影,然後慢慢的往後退。轉過身去,她拔開那仿似沒有盡頭的草叢,卻突然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湖在那邊……別亂走,打擾了那些小家夥冬眠可不是件好事。”

龍燁磊知曉她在拖延時間,或是找機會逃跑,但是卻不在意。

“啊!”腳下提到一塊半軟半硬的東西,因為太過緊張,導致跌在了地上。低頭一看,卻是一條被砍斷了蛇。這不是剛才老爺爺砍斷的毒蛇嗎?原來,龍燁磊帶著她往原路走。

腥惡的鮮紅血液讓她欲欲作嘔,站了起來,繼續撥著草叢,往前麵的湖走去。

蹲在湖邊,脫下了血紅的手套,她觸著湖水搓了起來。奇怪,沒有想象中的寒徹入骨,這水是暖的。她回頭望了一下密密麻麻的草叢處,聽不到半絲動靜,心下安定下來,計謀從腦海形成……

龍燁磊坐在濃密的樹椏上,掠過鑽進了草叢中的身子,眼色閃過一抹詭異,皺紋遮住了他淡淡的笑痕。

直到“咚!”的落水聲傳來,有一條粗粗的樹杆遮住了落水的那個方向,紅液和波瀾同時在湖中深沉,他隻掠了一眼就移開。

早在來到這片地的時候,他就聞到了蛇的血腥味。後來,蛇腥味淡了,空氣裏又彌漫著另一股人的鮮血味。她隻不過是在故作聲虛,實則人還躲在草叢裏,讓他以為是人跳入了湖水裏。

沒有呼吸聲!?他倏地張開眼睛,飛快的躍到了地上。扒開草叢,他效率的找到來那陣濃烈的血腥味。腳尖一點,他奔到了湖邊。湖麵上已然沒有了波瀾,還散發著淡淡的血腥味。

她果然是跳下去了,她居然想到了他會多想一層。該死,他低估了對方,中了簡陋的將計就計!

伸手撥了撥湖水,這湖水奇異的暖。水暖有很多種原因,大多是地底結構。地流過於複雜,這下,人不知道往哪裏找了。

“皇上,夜深了,天氣寒著。不回去麼?”小七子在身後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跟在嘉園帝身邊這麼多年,發覺隻有一件事能讓她瞬間色變。就是眼前這片墓地。墓地裏四周一片荒蕪,雜草被清理的非常幹淨。偌大的墓地隻有兩塊無名墓碑。墓碑分別雕刻著葉子和植物根部的圖案,讓人不明所以。

每到節日或是幾個特定節日,不論刮風下雨,嘉園帝總會來這邊一站就是一整晚。

“不回。”

小七子不敢再打擾,和其他侍衛安安靜靜的迎著寒風侯著。

這一日,吳酌露和奧利奧和大部隊凱旋歸來。

軍士都在汴京邊防的城外落腳,吳酌露和奧利奧各帶了幾個貼身隨從往宮內趕。

本該人山人海的街頭、巷尾,卻隻有很少的行人。大多數是老弱婦孺,年輕的男人更是少之又少。商行、店鋪、攤檔也關閉了一大半。

以往,無論皇帝的慶生還是春節,總會有別國的使者或是王上親自進宮慶賀,今年連別國的螞蟻都不會爬來一隻。這個春節,卻如往年一樣奢華糜爛。

有司預於殿庭設山樓排場,為群仙隊仗、九龍五鳳之狀,司天雞唱樓於其側。張燈結彩,鋪設錦繡帷帳,豪華場麵不難想見。宴會宣布開始之後,先是斟禦酒。斟酒期間,有一係列的表演節目,口技、奏樂、舞蹈,花樣挺多。開始飲酒之後,也是每飲一盞酒都要有一番音樂、舞蹈、雜技的表演。參加表演的男女,一律以紅巾彩衣裝束。宋朝規矩,整個宴會,一般是行酒九盞。

羅衣舞紛飛,觥籌交錯,濁酒濤聲,酒肆燈花淚,千杯溶盡,凡人願自醉!

斜眼睨過平庸眾人,紅唇依然演繹著優美的弧度。手起杯落,笑口不開是癡人!

“武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此聲繞梁而震震於耳,大殿人心亦聲,剛好蓋過了外殿的騷動。

殿外,劍影彌漫血霧,殺氣騰騰……

吳酌露瞪著旁邊那個隻懂吃喝玩樂的異國人,眼內滿是歧視。待奧利奧轉過頭來,他又換上緩和的神情。

奧利奧興奮彩烈的跟著旋律手舞足蹈,“貴國的春節真是能讓人眼睛睜得很大啊!”

吳酌露皮笑肉不笑。“那是大開眼界。”

奧利奧拍著手。“對,我就是想不到這個詞。大開眼界,大開眼界啊!”當朗朗星空溢滿璀璨煙花時,席間所有人都舉著杯子朝天一舉。

見沒有人理會他,奧利奧舉了一杯酒給身邊的兩個隨從,自己也仰口灌了一口酒,又興高采烈的說道:“這次我羅刹國與大嘉園共舉大事,一定會馬來了,成功也來了。這個天下將會由我們……我……”

突然,隨從臉色抽搐,他扶住了脖子,整個身子癱軟了下去,倒地不起。也就瞬間的時刻,奧利奧的眼珠一窒,也出現了隨從的症狀。

大臣們斜睨了一眼地上的屍體,跟著吳酌露的動作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