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結束的，會的。”這句話看似是對龍燁磊而語。公良餘人看著龍燁磊的眼神深不可測，就像有無數理不清的情感充盈在裏麵。
花羽突地又站了起來，大力甩動袖子！“結束！滿口胡言！朕的霸業還沒有坐熱，朕的社稷還沒有改變民生，朕還沒有讓天下人尊崇過，何來結束？”為何此刻看起來包在龍袍下的身子搖搖欲墜。“你現在有什麼資格來跟朕說結束了？你看看你現在慘敗的模樣，皺紋長得快要邁進棺材了吧。哈哈……”
慕輕紗彌蒙的雙眸，她終於知道花羽這是怎麼回事了。似乎在她的身上看到自己昔日的影子，女人麼，再堅強也逃不過一個情字。情字何作怪？嗬嗬……
接受到四周投射來的目光，慕輕紗才驚覺自己笑出了聲。腦海中突然閃過幾個破碎的片段。她也穿著龍袍，冷漠徹骨的表情。為何會有這些片段，她又開始不安了。手上握著的是君淩風的手，但是已經布滿了冷汗。
花羽一手依著龍椅的椅沿，一手張揚。“笑得好，笑得好！人生大夢一場，該是笑出來！哈哈……”
龍燁磊居然附和花羽的話，臉上看不出任何不悅。“不瞞汝說，吾是要進棺材了。今日來，其中有一件事，便是回答汝當初的那個問題。”
“孽緣啊，冤孽。”慕輕紗轉過頭去，見著這是曲汶歸掐指發出的感歎。
越多的秘密被揭露開，就越多人尋找。這場戲似乎要更精彩了，不是麼！
花羽緊抓著龍椅，手背青筋若現，那是陷入回憶的崩潰。“至於麼？就算你不回答，我也記得。你算什麼？你算什麼？你為了個女子，什麼都失敗了。當年我離開時，便跟你說，跟你說呀。我會回報你的。我還未來得及回報你的‘大恩大德’，閻王怎敢來取你性命！”
她不說朕了。
“不，吾欠汝一個回答。就一個回答而已。”
“住嘴！”
“一個人活著，必須得創造不可限量的功業……”
“閉嘴！”
“絕不做聽天由命的懦夫……”
“來人，給我下去掌嘴！”
“這便是人的能力而不是認的能力……”
花羽已經接近竭斯底裏了。“給朕下去掌嘴啊！”
公良餘人搖頭。“老子勸你們還是別上來了。枉死！”
“飯桶，一個個都該改殺了！”
侍衛們雖然害怕，但還是沒有上去。他們清楚得很，過完今天這一天，事情不知道會發展到何處。或許可以免卻犧牲。
“吾已經說完了，吾不欠汝了。”
“你真不欠我，那我的孩兒呢？”
“那本是不該有的。”
她笑得很是滿意。“如果她還存在呢？”
一閃而過的詫異已被收回。“汝說什麼？”
“你的孩兒，她就在現場。就在這裏啊。你殺了她麼？是現在殺了她麼？”
“是誰？”
“求我啊。哈哈……”
慕輕紗、君淩風和藍清皓已經知道了花羽說的那個人是誰。沒有那麼多的巧合的，除非……
“噓！”
“嗚！”
殿內又響起了另一波唏噓聲。
“她的臉……”
“難怪……”
“原來是這樣……”
“皇上，皇上……”小七子急忙擋在了花羽的身。
“滾開，你這是做什麼？連你也看不起我嗎？”花羽不由分說的一腳踹開了忠心的小七子。小七子骨碌碌從樓梯上滾下。“咯嚓。”這是斷骨的聲音。可見花羽那一腳之用力，加上滾下的衝擊。武功高強的小七子會斷骨也不稀奇。
小七子拖著瘸腿，哆哆嗦嗦爬著，爬著上樓梯。“皇上，您的臉……”
小德子雙手甩著絲巾，尖叫道：“哎呦！皇上，您的臉！”
花羽似乎從瘋狂中找回一絲警覺，她伸手撫著凹凸不平的臉皮，最後，怒不可遏的一把拉下臉上的碎屑。
那是一張怎樣的臉。那不過是一張同樣經過歲月摧殘的、皺紋密布的老嫗的臉。
“蒼天……”
“噓……”
“這太不可思議了……”
慕輕紗也驚歎。“這是怎樣高明的易容術？”就算在現代，整容也沒有這等神乎其技吧。
沐之語回答。“這不是什麼易容術。隻是一種古老的麵膜，用的藥材都是可遇不可求。其中有花膠、雪蓮、冰芝……等稀世的品種，凝煉而成的麵膜。這種麵膜就像真皮一樣，比真皮的肌膚更加嬌嫩，鞏固少女一生青春的容顏。”
“花膠？是不是魚鰾的幹製品？冰芝又是什麼？”她超級好奇的緊盯著沐之語。
沐之語被盯得不自然，他低著眸子。“花膠，顧名思義有粘性。這種花膠是從花朵上取下。花是沒有膠的，但是傳說有種可以采集膠的神花。冰芝是完完全全從寒冰中成長千年的靈芝。而這種神花和冰芝，我也沒有見過。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