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在她纖腰上的手，漸漸地滑了下去。
伏在男人身上，慕然也清楚感覺到，在她提出問題後，男人的身體緊繃，變得僵硬。
白皙寬厚的胸膛，緊繃的很不舒服，慕然輕咬著粉唇，將手移開，抬起頭看向顧南琛。
男人麵無表情，深邃如潭的幽眸，靜若止水：“你看了？”
他開口，慕然更加緊張，小手緊緊的攥著他散在身下的浴袍，努力直視他：“沒看，但是你得反應告訴，照片裏是個女人。”
顧南琛眸色漸漸變深，唇角卻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照片裏的人，是不是穆琳，還有……關係到你這道疤痕的女人，也是穆琳，對不對？”慕然鼓足了勇氣，極力忽略男人那道銳利的目光，問出自己想問的問題。
大概是之前，她一直憋在心裏，告訴自己不要去想，刻意的回避和忽視。
一直到今天，因顧一雷提及了慕家，提及了穆琳。
讓慕然更加堅定，她想知道一切的心。
她不希望自己就這麼糊糊塗塗的當了別人的替身。
連顧一雷都知道……他和穆琳的關係，是不是預示著，穆琳還有上位的機會？而她……則是一個想被下位，就被下位的棋子？
“在書房門口，聽到什麼了？”顧南琛低下眸，眼底黑如墨曜，卻沒有黑曜的閃亮，如死水平淡。
這樣的目光，讓慕然心口一緊，像是被透視了靈魂，看透了一切。
她瑟縮了下，克製慌張，眨眨眼疑惑問：“你們在書房裏說了什麼嗎？”
顧南琛眯起狹長抹黑的眼眸，俊朗冷酷的臉龐，蒙著一絲說不出的戾氣。
慕然脊背一涼，心裏七上八下，依照這個男人的敏銳，或許早已看穿她在說謊。
然，男人薄唇微微掀動，隻是冷淡吐字：“想知道？”
慕然心口微微一緊，十指下意識的攥緊，男人的浴袍，在她指尖皺成了一團。
她細細打量著男人那張神色莫測的冷峻臉龐，令人捉摸不透。
是，她想知道。
但是……他會告訴自己嗎？
慕然心底滿是緊張和不安，暗暗抿了抿粉唇，鼓起勇氣，明眸閃耀緊盯顧南琛的眼睛：“我們是夫妻，關於你身邊那些女人的事情，我有權利問清楚。”
顧南琛眉梢微抬，眸光一點一點，閃閃爍時，看不清他眸中的情緒：“太太有這個認知，是個不錯的長進。”
“顧南琛！”慕然瞪了他一眼，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已經夠緊張了好嗎，“能不說爽快點給個答案？”
顧南琛麵無表情，神情淡淡，靜默地看著她那張甜美嬌俏的容顏。
慕然被盯得心跳加速，眸底掠過一絲驚慌，已無法控製自己臉上佯裝鎮定的神情時，腰間驀地一緊，小小的嬌軀已被那條鐵臂壓下，倒在了他的胸膛上。
慕然渾身緊繃，想要掙紮起身，卻被男人的大掌壓著腦袋。
“那張照片，的確是個女人。”
頭頂，輕飄飄的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語氣淡淡，毫無情緒波動。
他承認了，是個女人……
慕然被壓著頭，無法看到男人此時究竟是用什麼樣的表情，是用什麼樣的心情，回答她的問題。
莫名，她覺得粉唇幹澀，幹巴巴的呐呐問：“是……誰？”
男人沒有回答。
慕然感覺得到，他的目光，一直射在自己的身上。
似是想在她身上，留下烙印，又似是想透過她的靈魂，看著另一個人。
看著另一個人？
是因為今天偷聽到的內容，讓她心神恍惚，產生的錯覺嗎……
粉拳，緊緊地、緊緊地握著。
她知道，如果再問下去，最後難堪的人，肯定是她。
慕然頓時也沒有了深究的心情，默默的推攘開男人，想要從他身上爬下去。
腰間的鐵臂不鬆，不肯放她離開。
慕然伸手去扒，男人忽然開腔：“是曾經救過我的那個女人。”
慕然愣住，抬起眸，正對上顧南琛那張冷峻的臉龐。
他的神情與之前無異，神情自若，漆黑的眸，靜靜幽幽的看著她。
“你想看，明天去公司，我給你看。”他薄唇掀動，淡淡開口。
慕然小臉，霎時間變得蒼白。
顧南琛願意將那張寶貝到不行的照片給她看，不是正如她所願了嗎？
為什麼，她心口還是有股刺刺的痛感？
她不想看那張照片，不想知道，曾經救過顧南琛，占據顧南琛心底深處的那個人，是誰。
“至於穆琳……”
顧南琛眉峰微揚，骨節分明的長指，挑起了慕然的下巴，手指輕輕的在她臉頰輕撫。
深沉如墨的眼睛，透著幾許掙紮無奈的情緒。
隻是轉瞬，慕然沒看清楚，男人已冷冷地吐出一句話：“她從來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