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白一黑兩匹快馬從樹林的小路上風馳電掣般的狂奔,猶如黑白兩條閃電劃過,黑馬上是一位三十開外的男子,身著黑色勁裝,輪廓分明的臉上兩條劍眉已經擰到了一處,一雙格外有神的眼睛此時卻充滿了憤怒。白馬上坐著的是一位美婦人,身著一襲白衫,雖然也已經是三十左右的年紀,但卻風韻猶存,仍有著天香國色之貌。他們二人便是武林中威望頗高的“黑白鴛鴦”李正與雲芙菁夫婦,懷中各自抱著個七八歲的孩兒,亦是一男一女,男孩兒既夫婦唯一的兒子李雲潭,女孩兒是至交之女簫蕭。
“正哥,你說劉義死前口中呢喃的那個女魔頭是何等人物,我真想象不到她的武功該是怎樣了得,竟然殺了我們山莊一二百口人!?”雲芙菁耐不住滿腹的疑問。
李正並沒有立即回答,沉思了片刻,道:“是啊,雖說山莊裏武藝精湛的不多,但跟隨你我夫妻二人多年,也異於常人,一個女子有如此造詣,想必又與我們有著血海深仇,真是令人不寒而栗啊!”
雲芙菁皺起了眉頭:“你我在江湖行走了這麼多年,得罪的人是有,但有血海深仇,不至於吧!?”她輕輕咬了咬下唇,漸漸明白此事的厲害,“你說我們的‘日月同輝’與之比如何?”
“武功的高低隻有比過才知道,令人捉摸不透的是死者中有些人的頭骨都已經被震碎了,說明她用的是至剛的武功,我一直在想一個女子如何練得至剛的武功呢?”
雲芙菁看著兩個不經世事的孩子,歎了一口氣道:“我們都無所謂,隻要別傷了潭兒和蕭兒就好!”
話音剛落,一串嬌笑從樹林中傳來,二人趕緊勒住韁繩。
“兄嫂別來無恙啊!賤妹這裏給你們請安啦!”沒等看清此人從何而來,就隻見馬前三丈外已經站著一位紫衣女子,微微欠著身子。
李正上下打量著,卻著實記不起何時見過,又看了看身邊的妻子,雲芙菁也搖了搖頭:“請問,您是?”
紫衣女子又是咯咯一笑,妖氣十足:“怎麼,兄嫂不認得賤妹了?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那你們可還記得楊玉兒呢?”
經她這一說,李正夫婦才知道眼前這個妖媚女子就是當年剛剛產下女兒就拋夫棄子不知去向的楊玉兒,著實驚訝,便雙雙躍下馬來。
“你是楊玉兒?”雲芙菁雖然心裏已經篤定了,可卻怎麼也不敢相信當年清純脫俗的楊玉兒何以變成了這副媚態。
紫衣女子托了托發髻,笑著說:“哎呀,嫂嫂,賤妹眼下可不叫楊玉兒了,今後您就叫我紫仇好了!”
李正夫婦互望一眼,不知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楊玉兒,你——”
李正的話未說完,便被楊玉兒打斷,“喲,李大哥,我不是剛剛說完嘛,您可以叫我紫仇,誰叫楊玉兒,紫仇可不認得呦。”
“好,紫仇,七年不見,這次回來有何貴幹啊?”
來者不善啊!
“看樣子李大哥是不希望看見小妹了?”隨即拋出一記媚眼,繼而變得輕蔑,“哼,也罷,反正我這次來也不是為了與爾等敘舊,我隻是聽說我的夫婿天奇六年前失蹤了,想來問一問是怎麼一回事?”
雲芙菁低頭看了看簫蕭,下意識地抱緊了她:“我倒要問問弟妹你當年怎麼忍心拋棄如此愛你的夫婿和剛剛降世的孩子,就那麼無影無蹤了呢?”
紫仇冷冷的笑了笑:“那得問你們了!”
“問我們?這……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算了吧,雲芙菁,難道你不清楚麼?要不是當年我偷聽到,可能到現在我被蒙在鼓裏呢,你們偽裝得可真好,我當時還真的把你們當成最體己的兄嫂了呢!”
“你把話說清楚。”
雲芙菁一向喜歡直來直去,怎能忍受紫仇一再的繞圈子?
“‘千手蜘蛛’楊昆當年被人殺死,應該是兄嫂所為吧?”
“那和你有什麼關係?”
“哼哼”又是一串冷笑。
“你是他女兒?”李正若有所悟,本來他是聽說楊昆有一個美貌的女兒的。
紫仇並不理會:“得知當年爹爹就是被你們所害之時,我已有孕八個月了,我早產,就是因為聽說了這件事。我自知自己不是你們的對手,便勸天奇與我聯手,誰知他不肯,於是,我便狠心離去拜師學藝,為的就是有這麼一天,手刃殺父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