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是冷的味道,吹過安靜的街角。
他的支撐與溫暖帶她走出尷尬,走出喧囂,她貪婪的再也不願睜開眼睛,如果隻有受傷才能換來這堅實的肩膀,她願意傷得支離破碎,體無完膚。在這隻有他與她的世界裏,她放任得哭泣,恣意地流淚,打濕了那胸膛。
“對不起.......對不起,青青,我錯了,我錯了,別哭了,好嗎?”他心疼地哀求,懺悔。“不該那麼草率地把你交給他,我隻以為給你所愛,你就能快樂,沒想到還是讓你受傷。”他像是不小心放錯了箭的獵人撫慰無辜受傷的小鹿,顫抖的聲音散發著心碎的味道,深深地自責占據了胸膛,“對不起,青青........我錯了,害你受傷........”
他的聲音溫柔地撫慰著青青的心傷,他的胸膛包容承載了青青所有的淚水,淚一直流,不再為剛才的痛,也不為恥辱與尷尬,而是因為愛得太多,有愛得太無奈。
青青終於理解了他的冷漠,原來他是一個孩子,同樣的將一個娃娃視為一切,不是不敢去搶,而是怕搶時會扯壞了心愛的娃娃。可他不知道,他如果要愛,根本不用去搶,她早已把心交給了他。可他幸虧不知道,青青曾經多麼痛苦的慶幸一切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那樣便隻有她一個人承受所有,可現在呢?青青又多麼心痛的認識到,原來他有一顆比自己愛得更誠摯,更熾烈的心,他一直承受著比自己更多的傷。
青青失了聲音,任淚恣意流,她該怎麼辦?她不怕冒險,不怕死,可她不能自私到讓他陪他冒險,她接受了他的愛,卻不能許諾永遠,真當咒語與夢魘中的一切可怕都出現,她如何還能讓他全身而退?他愛得越深,青青越不敢,也越不忍。
青青吞掉所有的淚與痛,從那個胸膛中堅強決絕地揚起臉來:“謝謝你幫我。”
冷漠的語氣震得陳黎心寒:“青青,對不起,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讓我和他公平競爭,如果我不會傷害你,請允許我愛你,如果我能給你更多的幸福與快樂,請你愛我。”他不是請求,而是陳述,他已經錯了一次,這次絕不會再輕易放手,他不會再拿心愛的人冒險,他要親手給他一生一世的幸福,他拉緊青青冰涼的小手,放在溫熱的胸口。
好不容易冷卻下來的心又傳來了他的體溫,隱隱作痛。青青咬牙別過臉,將淚咽到了心底,卻不敢隻是那雙深邃的眼。“你還有什麼資格說這些,請你還是給陸靈快樂吧!”青青刻意地嘲諷,卻無論如何也勾不起輕蔑的笑。她隻能決然地抽回了手。
“你明知道,我不愛她。我如果有絲毫的愛,又怎麼會在這裏?”陳黎惱怒,卻極力壓製著吼聲。
她怎麼會不知道?可就算知道又能怎樣?她已疲憊不堪,也即將真情難禁,她必須馬上結束這場無果的情了。接下來的話像一把刀子橫在心上,每說一個字,就在心中割下了一道痕:“可我不愛你.......以後我和任可哥的事,不要你在旁邊看笑話!”
幽幽的聲音在風中,陰冷的天空開始流眼淚,雨水掛著小冰粒迷濕了青青的眼,她失魂落魄地逃離,離那個人越來越遠。那個人僵硬成了一塊雕塑,俊美的臉上找不到任何表情,久久的站著,仿佛永遠也不會再離開,心中裂了一道口,卻不疼,他已找不到痛的理由,如果現在有什麼來撕碎他,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