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有淡淡的花香隨風張揚,沁人心脾。
任可突然停住腳步,“青青,想要鮮花嗎?”
青青一怔,順著花香飄來的方向望去,是一家正欲關門的花店,她微微點了點頭,她不會拒絕鮮花,因為真的喜歡那些美的精靈。
任可有些孩子氣的奔向花店,青青遠遠地看著他和正在關門的老板說了些什麼,就走進了店裏。片刻,他捧著一大束鮮花走出來,臉上的笑意是掩蓋不住的興奮。
青青眼中突然一驚,他捧得居然是一大束紅豔如血的玫瑰,在風中嬌美動人。他知道她喜歡花,不時的會捎給她時令的花,卻不曾送過玫瑰,青青知道他也是在回避那個字眼——愛情,可今天?
“喜歡嗎?”
“嗯!”用笑容掩過心底的不安。
“青青,做我的女朋友好嗎?”
撫弄花瓣的手驀然僵住,意料之中的話語傳來,卻還是意料之外的心情。他小心翼翼地將愛隱藏,守候了整整四年,卻還是熾烈不變,而她準備了四年,四年的嚐試隻為了一個既定的結局,她還有什麼理由再作堅持?
她微微點了點頭,揚起明媚的臉,看到他的笑容絢如霞,興奮仿若孩子,喜極的心情激動無比,他攬過她嬌小的身體,她的呼吸,她的心跳,如此細微,卻又如此真實,他才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青青將頭埋在他胸前,淡淡的體香讓青青莫名的溫暖踏實,眼中的液體似乎已醞釀了好久,終於瀉出,青青想,或許這就是眼淚中的幸福,四年來,她第一次如此放鬆。
他用滾燙的唇烘幹了她臉頰上的淚後,便碾上了那冰涼微閉的唇瓣,青青被動的接受著,呼吸變得慌亂急促,不自覺的張開了嘴,他的舌頭在覓到縫隙後,像得了特赦令,長驅直入,越吻越深。青青的身體開始顫抖,玫瑰花束從手中滑落,幾片豔紅花瓣似鮮血般迸飛。青青將手環上他的後背,顫抖,摩挲,他的氣息讓青青莫名的留戀。
刺眼的車燈讓青青的身體顫了一下,一輛跑車疾馳而來,任可飛快轉身,敏捷的將青青一把拽到路邊牆角。
急刹車的聲音,黑色跑車滑行到玫瑰花束前才停穩,那正是任可和青青剛才站的位置。
背倚牆角,不知是為了擦肩而過的驚險,還是想起了方才兩人的情迷意亂,青青臉上漲滿紅霞,局促的呼吸顯示著她的慌亂,任可有力的手遞了過來,總是最及時的安慰。
車燈刺眼,青青不得不伸手遮住眼,可車主卻挑釁似的久久不離去,外部的強光映得車裏漆黑一片,青青看不到駕駛座上那張冷俊異常的臉。
眼中是難以言說的憤怒,他遠遠地就看到了這對擁吻的情人,他們忘情的緊擁深吻刺痛了他的眼睛,而今緊握的手又灼傷了他的情,他無法掉頭,無法轉彎,甚至無法刹車,在妒火憤怒麵前,他無法控製他自己,四年了,他還是無法做到徹底的冷漠。
車燈在玫瑰花束前停駐,久久,終於絕塵而去。憤怒的臉逐漸恢複冷漠,隻是握緊方向盤的手漸漸抽緊。
青青惱怒的望著消失在夜裏的車尾燈,靜靜躺在路上的玫瑰花束已破敗不堪,那人居然故意從花束上碾過,美麗的鮮花又有什麼錯?青青愛憐的收拾起破敗的花,細細地整理,任可靜靜地看著,了解那柔軟的心地裏是與生俱來的憐憫。
捧著頹敗的花束敲開宿舍門,舍友們一臉驚訝,“青青,你拿的什麼?”
青青無奈的說:“花呀!”不管它們再怎麼狼狽,也不至於看不出它們的是花吧,真是群誇張的孩子!
“嗯,好像是紅玫瑰。”舍友小竹細細觀察了這枝肥花瘦的怪物,頓悟的說。
“怎麼又是玫瑰?青青,你交桃花運了?”葉璿已從醫院回來,指著桌子,趴在床上有氣無力地“質問”。
青青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大束藍玫瑰高貴典雅,泛著藍色柔光,豔而不妖,美而不嬌。
“這是我的?”青青難以置信。
“嗯,鮮花公司請楊青青小姐簽收。”小竹調皮的說,一副懶得解釋的模樣。
青青搜出花中素箋。“生日快樂。我說過我們會再見的。”不認識的筆跡,不熟悉的語氣,不會是任可,不會是那些追過她的毛手毛腳的男生,那會是誰?
名貴的藍色有些冷,青青有種莫名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