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顧惜都說了些什麼?”
羅綺看著窗外打了個嗬欠,然後頭枕著旁邊陳淩峰的肩膀,冷哼道:“不過是告訴了她一些本該知道你卻一直隱瞞的事情。”
白瑾南坐在副駕駛座上,背影明顯僵住了,“你不相信我對顧惜的感情。”
“我相信老人言,比如狗改不了吃屎。”
白瑾南語氣不太愉快,“說話要注意言辭,想不到三年不見,你還是這樣……令人厭煩。”
“彼此彼此,”羅綺不以為然,“人嘛一生當中總會遇到那麼幾個看到他們就想優雅地罵句髒話的人。”
白瑾南微微轉過身,眼角眉梢都是諷刺,“你就是想這樣去見父親?”
羅綺的心猛地停頓住了,陳淩峰擔憂地看了眼她,複而抬頭看著白瑾南,“該結束的都是要結束的,這不是白先生一直都希望的嗎?況且,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有我。”
白瑾南目光沉沉打量著陳淩峰,突然嘴角有了一絲弧度,“我很期待,我未來的小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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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惜一直站在二樓的陽台上目送著白瑾南一行人的離去,白瑾南打開車門進去的一刹那的若有所思的回眸,讓顧惜的心毫無征兆地疼痛起來。
白瑾南,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你究竟還瞞了我什麼?
這樣的疑問,讓顧惜好像身處荊棘小路,往前一步都是遍體鱗傷,往後一步卻是步步驚心。
一邊是自己最親愛的戀人,一邊是自己最親近的好友。
到底該相信哪一方?
晚上胡亂地吃了一點,顧惜就洗洗睡上床睡覺了。
極度的糾結煩惱後大腦好像陷入死機狀態,一片空白。
她不敢問白瑾南,也不想問白瑾南,前者是害怕,後者是索然。
大年初一正是新年氣氛濃鬱的時候,家家戶戶笑歡顏,顧惜的身體繼續冰冷著,像是泡在冰河裏的浮屍。
大概所有人告訴自己要離開白瑾南,顧惜連眼皮子都不會眨一下,可是麵對的是當年最親近的人,要推翻的是現在和自己朝夕相對的人,顧惜心裏像長了草一般,不過不是癢酥酥,而是雜亂。
臨近午夜,顧惜還是沒有睡著,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
顧惜愣愣地看著白瑾南的名字在屏幕上忽明忽暗,卻沒有了接聽的勇氣。
她寧願一切都是夢,醒來就全忘了。
手機一直鍥而不舍地響著,斷了又來,來了又斷,本來可以直接關機一了百了,畢竟今天自己太累了實在沒有力氣去麵對可能的答案,但不知道為什麼,顧惜手指一直在關機的按鍵上滑動卻還是按不下去。
自己果然還是在期待啊,期待白瑾南不如羅綺說的那樣,期待白瑾南真的變了,期待白瑾南如同自己在乎他一般在乎自己。
女人啊,天生就是矛盾的生物,傾慕真實卻喜歡自欺欺人。
鬧鍾的指針一齊指向十二,顧惜終於接通了電話。
那頭的白瑾南似乎很焦急,“怎麼才接電話?是睡著了?還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