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山上下一片喜氣洋洋的模樣。

昆侖仙宮更是被眾人布置的美輪美奐。

到處張燈結彩,連文玉樹跟不死樹都被掛上了紅豔豔的燈籠。

文玉樹本來在那裏發呆,卻被人硬生生的掛上了燈籠,讓他哭笑不得。

每個人都洋溢著喜悅,隻有那一山之主,這次絕對的中心人物,並沒有半點的高興。

成日垮著臉,也不回即將要成為喜殿的住所,仍舊是每日呆在山腳的木屋中,一言不發的喝著酒。

弄得成日裏昏昏沉沉酒氣熏天。

文玉有時候也會過去勸他,可是每當他提起梨花,陸吾卻又黑著臉,瞪起眼珠子,死活不肯承認。

“我,何必在乎,在乎她?她算什麼?連半點的信任都不肯給我,還談什麼讓我掛念?”醉眼迷離的說著,又苦笑一番,依舊喝著酒。

文玉隻能歎口氣,也不再多說。

雖然他嘴上說著不肯掛念,可是那日,未止腦袋抽筋穿了一身白衣,正好被陸吾看見,這可捅了馬蜂窩。

陸吾雙眼瞪得老大,拉著未止死活不讓她走,醉醺醺的趴在未止身上大喊梨花的名字。

這可把未止嚇壞了。

自從上次被梨花教訓過之後,她可是再也不敢對主公有半點私心。

雖然陸吾最終不是跟梨花成親,但是保不準哪天主公反悔,又將她接回昆侖山來了,那她可就糟了。

仙花仙草都怕那赤炎火,何況她這麼一株小小的食人花?

再來個幾次她可就要真的完蛋了。

其實不隻是她這麼想,這昆侖山上的那個人不覺得梨花還有回來的可能?

尤其是春桃與秋竹,雖然被調上仙宮,以後伺候未來的主母,但是兩個婢女私下裏還是惦念著梨花。

未止被陸吾拉扯著,嚇得隻能大聲呼叫,虧得文玉在一旁不遠處,聽見未止的呼喊,趕緊跑過來將兩人拉開。

然後一邊暗暗地跟未止說“你今天怎的穿起了白色衣服?這不是成心讓他難過嗎?”

未止委屈的撇了撇嘴,心道:誰說她就不能穿白衣了?這昆侖山上可沒有這條規矩啊?但是嘴上也不敢多說。

陸吾酒醒過來,看著未止跟文玉兩個,尷尬的一笑,搖了搖頭,讓兩人離開了。

本來他跟梨花都已經和好如初,誰能料到半路又出了這麼個岔子?

這可讓他進退兩難了。

清福真君暗地裏擺明了跟他說,要是不娶玉臨,接下來,他就會想方設法的讓天帝圍剿火狐一族。

陸吾知道,隻有梨花是他的軟肋,生怕梨花再出什麼意外,他隻能答應。

因為他知道,上次因為不肯接受玉臨的求親,已經讓清福真君成為了天界的笑柄,尤其是這一回,明擺著有把柄在他的手裏,而且清福真君這人,剛正不阿,既然已經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就算他有千萬種理由,在清福真君眼裏,都成了借口。

其實對於上次之事,他也實在是無法理解。

明明,醉酒之前是自己一個人睡倒在床上的,怎麼半夜就有人跑進了他的被窩?

而且當日之事,他已經記不真切了,那還能想起來自己究竟做了什麼?

隻是當初梨花放了一把火,倒著實將玉臨仙子燒的不輕。

整個左邊脖頸邊緣,都是密密麻麻的傷疤。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用了好多傷藥都不頂事。

隻是顏色變得淡了很多,仍舊能一眼就看得出來。

玉臨倒也不哭,隻是淡淡的微笑。

隻是那笑容裏麵,多了很多意味深長的東西。

終於到了成親那日。

鳳鸞金車已經在昆侖山仙宮外等候。

陸吾還在屋內不肯出去。

隻見一身大紅色的喜袍穿在他的身上,前幾日淩亂的發絲也規矩的束在頭頂,一尊白玉發綰恰到好處的綰住發絲。

除了那雙布滿血絲的雙眼,還有近幾日消瘦了太多的臉頰。

他仍舊不減風采。

依舊是器宇軒昂的姿態。

隻是,多了些許的滄桑之感。

蒲牢搖了搖頭,大聲的催促道“大哥,該上天界迎親了。”

陸吾剛想要任命的踏出腳步去,突然又回頭問道“怎麼不見嘲風?他不是最喜歡湊熱鬧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