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低頭,看著那潔白的婚紗,剛才的好心情已經不複存在了,現在看著它,就隻覺得眼睛都是痛的,恨不得一剪刀剪碎它。
她這樣想著,也確確實實是這樣做的,直接就拿過那婚紗,用力拽住,力氣之大,直接就撕碎了。
她一邊撕一邊喊,發泄著怒火,仿佛這婚紗就是她恨的人,撕碎了,人也就沒了。
那店員大概也是新來的,見到這樣一副場景,早就嚇得說不出話來,眼淚汪汪地,還以為麵前的這位人發作了什麼疾病。
她懂,所以她也知道,無論她多怕麵前的人,可婚紗是她們家的,又是她親手遞上去的,損壞了,自然也算一部分在她頭上。
這婚紗的牌子也算是大牌,一件也到了好幾十萬,當下她一反應過來,就阻止她。
江南發起瘋來,哪裏是一般人能攔得住的,好在她還存了一點理智,撕了一把之後就放開了。
“小姐,你沒事吧?”那店員一拿到婚紗,還不忘記關心關心她的情況。
江南搖頭,示意自己沒事,而後總比包裏拿出銀行卡,遞給她:“刷卡,這婚紗我買了。”
那店員誠惶誠恐,接過來,也不敢再多說一個字,隻是後悔自己為什麼要來惹這個女人,而後刷卡簽字之後,看著那件已經被撕扯著不成樣子的衣服,歎了口氣,包裝好,準備給她。
結果一回頭,江南已經不見了。
隻是可惜了一件好婚紗。
江南這邊一回來,就傳來了消息,說是顧珩弈那邊來人了,送婚紗。
送婚紗的人她也認識,是文姨,顧家的老人,到底有多老了呢,她還沒認識顧珩弈的時候,她就在顧家很多年了。
所以麵對這麼一個人,她就算火氣再大,也不得不恭恭敬敬地喚上一句:“文姨。”
文姨笑了笑,點頭示意自己知道,隨後朝後麵使了個眼色,就有人拿著一件婚紗上來了。
婚紗是法國的大牌,剛剛展現出來,江南就覺得自己呼吸都快要停止了,走上前去,有些興奮地摸上去。
不愧為法國大師級別的作品。
每一針一線,都顯示出來做的人的手藝不平凡,可是說,這件婚紗,不僅僅是婚紗,而是一件藝術品了。
沒有女人能拒絕婚紗。
江南也不能。
如果說她之前有滔天的火氣,那通通都在看見這件婚紗的時候,全部消失殆盡了。
“顧先生特意讓我們送來的,江小姐,你快試試吧。”文姨在一旁笑眯眯的,雖然她不喜歡江南,但是看著一個和江北擁有同樣麵龐的人,心裏也不免多產生了一絲憐惜。
江南慢慢摸著這件婚紗,心裏歡喜不已,腦子眼裏都滿滿隻有這一件婚紗了,好在她還有一絲理智,不忘問文姨:“為什麼顧珩弈會記得我的尺寸呢?”
“江小姐所有的一切,顧先生都記在心裏呢。”
輕飄飄的一句話,頓時就讓她心花怒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