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了你好久,”撒嬌一般,仰起頭,正好是一張熟悉的臉,“差點就要睡著了。”
他揉了揉她的發,問道:“洗澡了?”
江南點點頭,像隻小貓一樣蜷起身體,輕輕蹭了蹭他的身體,而後嘟起了嘴,邀功一般:“好聞嗎?”
顧珩弈點點頭,一時之間,突然就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
應該說些什麼。
他目光深沉,看著身上的江南,軟軟的,真的有點像他小時候的一個堂妹養的一隻貓,他這個人本來就感情淡薄,對於什麼事情都不上心,可是當時對於那隻貓,卻是頭一次地柔了心緒。
後來遇到江南,才是第二次。
他輕輕推開江南,不著痕跡一般,而後朝前方走去,按亮了不甚明亮的燈。
一時之間,房間裏的一切都空曠無比。
江南看著他。
眼神濕漉漉的,頭發也濕漉漉的,他是個正常男人,自然也知道這代表了什麼。
從小到大有很多個女人都想上他的床,他偶爾會接受,偶爾會拒絕,可是那些女人也很聰明,知道從他這裏得不到真心,所以一旦下了床,和顧珩弈上過床的這個名號,也能給自己帶來不少利益。
所以……
他將目光重新投向江南。
那目光裏麵沒有絲毫情欲,江南被他看著,突然心裏就一慌。
江南,所以你想得到的,是什麼?
“南南,”他開口,看向她,“你愛我嗎?”
他從來都沒有懷疑過江南到底愛不愛他,到底喜歡不習慣他,隻是當時,見麵了,合自己胃口了,覺得能對上眼了,那就是真的了。
他這個人對感情很淡薄。
所以好不容易能遇到一個和自己想法一樣,長相也好看的,自然就傾心過去,覺得她就是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疼愛的人。
可是今天,他突然就迷惑了。
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不僅是從動作神態語言表現出來的,而是在一定的時候,看向那個女人,有不有欲望。
是單純的欲望,還是憐惜的欲望。
他以前會想親吻她,會想和她上,床,可是現在他看見她,卻發現自己絲毫欲望都沒有。
清心寡欲地,就像是圓寂多年的苦行僧一樣。
“我,”江南頓了頓,唇角處努力扯出一個笑,看向他。
愛?
喜歡?
她不知道,她連想嫁的那個人都不是他,如果說當初年少和這個人在一起,誤以為是喜歡的話,那後麵遇到那個人,是不是就是愛了。
她不知道。
所以她隻能微笑,用著自己平生最溫柔的笑,而後告訴他:“我愛的。”
顧珩弈突然笑了笑。
而後走過去,看著她,輕輕撫摸上她的臉,手指在她眼皮處輕輕摩挲著。江南隻覺得那手有些冷,有屬於男人的粗糙,摩挲著自己的眼皮有些疼。
她穿的是低胸裝。
顧珩弈輕輕低頭,停在了離她幾厘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