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能做到的，不過就是哽咽，然後抽噎著，想撲到地上的蕭乾身上替他挨打這種事，都做不到，因為有人拉住她，讓她在這裏，什麼都不能做，隻能看著，看著他是如何被打。
她覺得心一抽一抽的疼著，似乎都要疼到停止了一樣。
誰來救救他？
誰來救救他們？
沒有人，從來都隻有她一個人孤軍奮戰，最後還要拖累身邊的人而已罷了。
她看著地上的人，哭喊著：“顧珩弈，你放開他！放開他！你要怎麼樣我都聽你的，你要幹什麼我都行，隻要你放開他啊！”
顧珩弈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嗤笑一聲，看向江北，抹掉了鼻子裏滲出來都血液。
然後身後一抹，就擦在了身上，就像是地獄走上來的惡魔。
江北紅著眼睛看著他，已經什麼話都說不出了，唯一有的感覺就是，地上的蕭乾，還在被人按壓著打。
江南想查看一下他的傷勢，卻一下子就被他推開了來，而後他冷笑著，跨過蕭乾，直直的，沒有一個人阻攔他，走到江北麵前，伸出手，掐住她的脖子，露出來一個笑：“江北，也隻有你還有這膽子這樣子對我。”
江北被他用力掐著，臉色都變了，卻還是咬著牙，想讓自己變得正常一點，至少要能說的出話，而後她淚眼婆娑的，看著顧珩弈，哀求：“我求你了……你……你放過他……我什麼都願意，我不走了，我不走……了。”
顧珩弈看著她，就像看著一個小醜在演戲一樣，沒有絲毫的同情心，隻是那樣子去看著。
而後冷笑：“江北，這是你應得的。”
“這不是你在要求我，而且我在要求你，留不留下來，你都沒有選擇，因為你除了留下來這一條路可以選，別的就沒有了。”
他笑著，正好鼻子裏又流出來一絲血液，他伸手一抹，然後直接就擦在了她的衣服上。
江北隻會不住的說著，哽咽著，滿腦子眼睛裏都是蕭乾在地上，被人狠狠打得樣子：“我都答應你，都答應你，我求求你了，求求你，放過他……”
顧珩弈抱著手看著她，沒有絲毫表示。
“你隻有一個選擇。”話音剛落，像是觸動來什麼機關一樣，說了就讓江北抬起來頭來，充滿來期盼的看著他，哪怕眼睛上還掛著淚水，鼻子上還掛著讓人惡心的東西，她還是不住點頭：“我一定……”
顧珩弈突然笑了笑。
他看著江北，突然就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
打死蕭乾嗎，當然是不可能的，蕭家不管怎麼說也是一個家族，要是自己就這樣貿貿然弄死了對方的人，估計人家也能拚了這條命來對付他。
兩敗俱傷，他顧珩弈不會敗。
他一直等著這句話，或許說，他一直就等著江北這樣，擁有希望，又失去希望，最後陷入絕望，這一係列的樣子。
他會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