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沙發旁,悠然地坐下,江南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如釋重負地呼了一口氣,隨即拿起茶幾上的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然而電視機旁邊的江北還楞楞地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她一時半會兒還不能接受這個巨大的反轉,原以為自己就要達成計劃了,誰又會想到江南突然醒悟,整出來這麼一出。
實際上,自己跟江南又有什麼區別呢?腹中的孩子也是自己得以拜托顧珩奕的唯一希望,隻要這孩子在一天,自己與顧珩奕的關係就還會藕斷絲連。
想到這裏,江北隻覺得自己的心仿佛像被什麼鈍器擊中一般,有些悶悶的疼,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自嘲似的笑。
轉過頭,看了看沙發上坐著正拿著杯子悠閑地喝著水的江南,江北垂下眼簾想,所以現在自己的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是嗎?
喝完水,把杯子放回原處,江南得意地笑了笑,挑釁似地衝著江北拋去一個不屑的眼神,戲謔地問道:“你怎麼樣啊?沒有感覺不舒服吧,既然文姨走了,那我一定要替她幫顧珩奕照顧好你們兩個的孩子。”
循聲望去,江北看見江南的臉色洋溢著一股勝利的喜悅,沒有回應,她瞬間變得失魂落魄。這一刻,她沒有心情做任何事情,於是拖著沉重的步子一步步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聽著江南放肆的笑聲,江北第一次覺得樓下到樓上的距離原來那麼那麼遠。明明不足五十米的距離,卻讓她感覺仿佛走了一個世紀那麼久一般。
回到房間,江北整個人卻像是一具行屍走肉一樣,呈大字狀躺在床上,絕望地看著天花板,她看不到自己的未來,眼前也似乎變得黑暗。
痛苦地閉上眼,江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似乎可以感受著這個小生命的不安和躁動。她也不是鐵石心腸,麵對一個與自己有著血緣關係的生命又怎麼會沒有一點觸動呢?
可是要怪就怪造化弄人,誰讓這個孩子是顧珩奕的呢?自己這一生,無論如何是不想再跟這個人有一絲一毫的牽扯了。
猛地睜開眼,她告訴自己堅決不能心軟,如果說再不想辦法盡快除去這個孩子,那麼自己這一生可謂真的是沒有什麼盼頭了。
想到這裏,她一下坐起來,環視了一周房間,靜靜思索著,既然不能利用江南除去這個孩子達到一石二鳥的功效,那自己也隻好破罐子破摔了。
看了看房間裏麵的東西,她決定仔細研究一下哪些可以幫助自己除去肚子裏的孩子,可是一想到自己要親手殺了這麼一個小生命,江北的心還是五味雜陳,翻江倒海。
停下手上的動作,江北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禁有些失神。
樓下的江南此刻也開始盤算起來,如果說江北肚子裏的孩子可以順利出生,那麼自己就可以理所應當地跟顧珩奕說拜拜了,隻要在這期間自己可以設法賴上顧子良,那以後……
腦海中浮現了一副關於未來的美好藍圖,江南不由自主地上揚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