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邪女(1 / 1)

她是一個邪女。

她的師傅是天底下最毒辣的女魔頭,發絲魔女。據說她可以用頭發一下殺死上萬人。而且不留痕跡。而她隻學到了師傅的三成。她不喜歡血。因此她慣用了師傅的手段去殺人。生在她身上是幸或是不幸?雖是從來沒見過代表死亡的紅色液體,但卻見過了無數個死人。

她討厭那些名門正派。什麼維護武林?什麼報答不平?全是一些自私自立的小人。而在那些名麼名門正派的眼裏,她們是武林的共敵。兩個十惡不赦的女魔頭。華山劍派的弟子長益就是無時不刻和他們做對的名門正派。

師傅,你就讓徒兒去吧?一個英俊的男子跪在地上肯求著他麵前的老者。“益兒不是為師不讓你去,你的武功雖然是眾弟子中最高的一個,但連為師都不是那女魔頭的對手,你怎麼能行呢?”男子一甩袖站起身。他說師傅不管怎樣我都要去試試。他深邃不見底的眸子裏是不容置否的堅定。哎!老者無奈的搖頭。他這徒兒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太頑烈太浮躁了。

她站定在那。象一個剛從天而降的仙女,飄逸自然。每一片葉子的降落都清晰的烙印在我的眼球上,而對麵那男人和他手中那把利劍她卻懶的去看一眼。她不喜歡殺人。但總會有不同的人來殺她。當那男人的劍鋒刺過來的時候,她依舊未動。動太浪費力氣了,她會在那男人的劍鋒碰到她的肌膚之前那一秒送他上西天。葉子帶著‘沙沙’聲落下,旋轉、凝聚、分散。仿佛是在為即將來臨的死亡祈禱。

而就在那刻之前事情發生了變化。來勢洶洶的劍突然被飛出來的不明物擋開,劍段成了三截落到地上。劍的主人也被震飛了出去。我看見那個不明物竟是一根在普通不過的樹枝,它卻完好無損的躺在那裏。她訝異。是何等的高手有這樣驚人的內力?而這個人正是要找她挑戰的長益。機緣的巧合卻讓他救了他要殺的人。

他翩翩然在她麵前落定,姑娘你沒事吧?她望著他沒有說話。他的眼睛裏有一種讓我似曾相識的東西。麵對她的茫然和不領情,長益隻有坦然一笑。這時被震出老遠的那男人跑過來責罵:你吃了豹子膽了?敢救這女魔頭?他蹙眉,她隻不過是個柔弱女子。而且我都沒見她動,我出手在晚一秒恐怕她早已死在你的劍影之下了?男人想開口卻瞄到她撫摸頭發的動作,就又把話咽了下去。他知道自己現在居敗下峰怎麼也不是這兩個人的對手的,於是狼狽的跑走了。

姑娘,以後不要一個人在林子裏亂跑會死於非命的。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告辭了!長益說完急急的走了。她自始至終也沒說一句話,隻是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林子深處。

她回到自己的山莊開始莫名的思念起那名救他的男子。她突然想做一名普通女子了。有一天她師傅竟然受了傷回來。她師傅說華山劍派的長益,一個毛頭小子竟然有那樣深厚的內力。她說徒兒師傅有對手了。然後大笑。她不語。她早該想到那名救她的男子就是長益。天意弄人讓她愛上了要殺自己的男人。

再次以弱女子的身分出現在他麵前,他臉上有著孩子般純真的笑容。她卻依然看的出他受了很重的內傷。師傅很狡詐怎麼會讓敵人占到她的便宜呢。

你叫什麼名字?你家就在這附近吧。長益開始詢問他上次後悔問的問題。我叫依依。她說,現在她是一個叫依依的清純女子。她望著他的肩膀,那裏有明顯的血漬。她一向不喜歡血的,但現在她卻想把他身上血的吃掉。他看出了她臉上的疑惑,笑了。一點小傷,練武之人難免的。

然後他把她帶到了他暫時休身養傷的地方,山穀裏一間破舊的小屋。此後他們就認識了。她陪在他身邊療傷的那段日子是快樂充滿愜意的。我眼睛能感覺到那段日子是她有生以來最開心的時光。連我身上散發的憂鬱都被喜悅的光彩遮蓋了。然而我和她心裏都明白這樣的日子是不會長久的。他的那個念頭一直沒有改變。他總是說依依等我替武林處置了那兩個女魔頭,我就回去請師傅為我們賜婚。可是已經有一個女魔頭已經在你的身邊變成了一名普通的弱女子不是麼?我多想告訴他這個事實。無奈我隻是一雙眼睛,永遠不會說話。依依有時候會說:我們現在不好嗎?為什麼還要去殺人?有很多人可以殺他們,為什麼你偏偏要去呢?但無論怎樣還是阻止不了他殺她們的決定。

一天夜裏她悄悄的走了,他醒來瘋了似的找她。他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離開他?他痛苦極了。而等他明白的時候他們已經是要決一死戰的對手了。依依,為什麼是你?為什麼偏偏是你?他的聲音仿佛一瞬間蒼老了十歲,暗啞的不成樣子。沒有了那段快樂的時光,我的光輝是陰冷、疏離的。

既然你不肯成全你和依依,那麼我就用我的發絲來祭奠你我的末日吧。她說著將自己的烏絲從根部段開拋向了空中。

烏絲在空中旋轉,越來越快,最後形成一個黑色的旋渦。旋渦越來越大一會籠罩了整個天空,地上的樹枝、樹葉夾雜著一些瑣碎從地上旋起。然後我什麼也看不到了。世界陷入一片渾暗。最後隻聽見她說,為什麼我們隻有死才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