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人的生日,那麼多年過去了,她居然還用他的生日作密碼,還有她的手機鈴聲,如果他沒猜錯,那句歌詞應該是這樣“在漫天風沙裏望著你遠去,我竟悲傷的不能自己,多盼望送君千裏,直到山窮水盡,一生和你相依!”
他手緊握成拳,因用力關節已經泛白,狠狠掐入掌心,劍眉微斂,思緒百轉。
——“你這野,女人生的野,種,憑什麼來搶我門家小力的財產。”
——“爸爸,這野,種打我。”
——“夠了!”中年男人朝囂張的小兒子揮去一巴掌,“他不是野,種,他也是我的兒子,他是你的哥哥!”
——“姓張的,我和你拚了!”
——“小奇,答應爸爸一定要好好的,開心的活著。”躺在病床上的男人臉色蒼白,有氣無力的囑咐眼前的兒子,眼中滿是疼惜與愧疚。
——“爸爸,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看似堅強的少年看著溘然長逝的男人,輕輕拉上他耷拉下的手,終於難壓心中悲傷,漆黑如墨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晶瑩的光亮。
女人的咒罵,男人的咆哮,夾雜小孩的哭泣,瞬間充斥在他腦中,又瞬間停止。
場麵一轉,蕭穆陰雨下,那個柔弱的女孩,舉著手中的傘朝他走去,目光錚錚,“我要幫你。”
“幫我?!”少年絲毫不領情,朝她冷聲一哼,“你算什麼東西!”,揚長而去。
雨中的少女,貝齒緊咬下唇,清澈的雙眸中,淚頃刻翻滾,過了許久才慢慢沿著少年的足跡走去。
牆角轉彎處,少年伸手接過順著屋簷淌下的綿綿雨水,看著那漸行漸遠的背影,沒了假裝的從容,清高,隻有頹廢與懊惱,任憑雨水夾雜著淚水汩汩而流……
他驟然睜眼,樓下早空無一人,收回怔怔發愣的眼神,一雙清湛的黑眸略顯迷離,隱隱約約的好象被蒙上一層氤氳的霧氣。
“小林。”隔壁辦公室穿一身職業警裝女裙的蔡絹,正端著透明水杯,優雅無比的半依在林薇辦公桌前,看著正在匆忙換上白大褂的林薇,眉毛微微上翹,一看就知道又是來宣傳什麼八卦消息的。
她本來就是個不需出警,不需實驗的內勤,估計是實在空閑得慌,整個局內,大到某人家變,小到某人鬧肚子,她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局內人人對她避而遠之,惟獨林薇不排斥她,所以她有什麼內幕消息,必定是第一個告訴林薇。
“什麼事?”對她那些不痛不癢,又與己無關的消息,林薇早沒了興趣,卻又不好直接表示不屑,頭也沒抬,拿起實驗記錄就朝實驗室奔去。
今天早晨遲到了五分鍾,也是她從事法醫來第一次遲到,有個實驗從她畢業已經研究到今天,快有就會結果了,卻因為一個才認識兩天的男人拖滯了時間,想到另外那個人,她實在有些內疚,抓緊時間朝實驗室走去。
“聽說……”見林薇不理她,蔡絹嘴一噘,拖長音,故做神秘樣,更為吊起林薇的胃口,可惜林薇並沒理會她,更沒回頭,直接朝實驗室小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