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問什麼,周圍人已經齊刷刷站起,我和劉湘琴驚慌跟著站起,定睛一看,原來是淩翱集團首席代表過來敬酒。為首的不是淩棠遠,而是另外一個容貌酷似他的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
“各位隨意,謝謝各位捧場!”這位酷似淩棠遠的男子姿態優雅自如,喝酒時又豪爽幹脆,看在座賓客對他的恭敬態度,他一定身處要職,至少……
“孟總,您客氣了!”桌上看上去最年長的男子與他寒暄,我卻訝異他的姓氏。
怎麼,他,不姓淩?
他與那個男人相貌如此酷似,應該是直係親屬吧,難道他是世家小說裏常見的私生子?
我第一次見識到這種宴會大場麵,眾人端酒杯的時候總要打量別人端起哪個才敢去碰,除了聽別人寒暄,我和劉湘琴完全是默默陪襯的布景,不會有人注意我們笨拙的舉動,當然也不會有人單獨跟我們敬酒。
眾人一飲而盡,我也跟隨抿了一口,卻發現杯子裏是白色的酒,味道與家鄉黃酒不同,酸澀的很。
蹩眉含了一口覺得自己臉色一定不好看,保持低頭的姿勢勉強咽下去,熱辣辣的氣息一股腦的衝上來,嗓子發癢不住的咳嗽。
真倒黴,越不想引人注意,越逃不開他人視線。
孟先生舉杯,微笑,碰杯,一飲而盡,所有動作都做完,低聲跟身邊尾隨的服務生說些什麼,很快,我的麵前被送上了一塊幹淨的餐巾。
受寵若驚的狀態我表現不出來,覺得滿臉漲得熱辣辣的,隻能低頭用餐巾捂住嘴,壓低咳嗽的聲音。劉湘琴急忙翻隨身帶來的書包,翻遍了才找到半瓶礦泉水,擰開蓋子二話不說送到我嘴邊,我也顧不得客氣趕緊喝了兩口,壓住不舒服的感覺。隻是瓶子放下後,才發現桌上幾位賓客都在看我們。
劉湘琴小聲嘀咕:“看什麼看,這裏不讓喝水的嗎?”
孟先生若有所思,再跟服務生說了一句,服務生走到我們麵前,端過兩杯裝著熱氣騰騰白開水的高腳杯換下我們麵前原本擺著的兩杯透明液體。
想當然,不用服務生多說,我也知道他換走的是什麼。
那兩杯恐怕是我們根本不知道的清水。
孟先生舉杯朝我和劉湘琴示意:“如果身體不適,女士可以用白開水代替。”
我和劉湘琴尷尬站在那兒對視一眼,各自呐呐喝了,得體的話說不出半句,隻剩下靜默難堪。
孟先生靜靜看我們倆喝完也沒說其他,笑笑,起步離開。他的腳步聲離去,我才能長長吐口氣,明明孟先生表現出來的隻有細心和體貼,可不知為何,他迫人的氣勢遠比那個淩棠遠更讓我心驚。
母親來電話時,我已經在肯德基工作一周了。
每天機械而單調的勞動根本不用動腦子、不用花心思,簡單,平穩,很適合我打工的需求,我祈禱能一直做到開學,多攢些學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