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掙脫淩棠遠的鉗製,但他任由我怎樣反抗都始終死死掐住那裏,我和他誰都沒出聲,卻在不住動作著。
索離知道他犯了錯,麵對我被帶走的結局也有些無措,他礙於男性尊嚴不會開口幫我求情,但也不忍就此離去,不知我最後的情況,他隻能傻傻的站在校門裏,看著我在校門外和淩棠遠的默聲糾纏,無法幫忙。
我左手握緊手袋的帶子,想想裏麵的錄取通知書,猶豫是不是要用低頭哀求來換取進入校門的機會,當然,我也無法確定,即使我低頭了,他是不是真的會放我進去。
他的手握的還是那樣緊,我根本無法逃脫。
雙眼有點濕潤,憋在心裏一車子的話根本說不出來。
求求你,放我進去,我保證會每天回家。
你們淩家答應過我的,不能言而無信。
你憑什麼對我忽來喝去的,我也是有尊嚴的,賣到你們家我還是個人!
字字句句都交叉扭在一起橫在嗓子眼吐不出來,隻能死死盯著淩棠遠的襯衫扣,任由言語在腦海裏肆意奔馳。
終於,一低頭,先他一步離開校門,擺脫淩棠遠的鉗製,直接上了拐過來的車。
是了,如果有人一定要奪走這個讀書的機會,我寧可是我自己放棄。無法不吃嗟來之食的我,至少還能做到吃一半扔掉一半,憑著自己的選擇。
變了臉色的淩棠遠也坐進來了,不理我,直接悶聲對司機說:“回去!”
車子開動,師大校門就這麼離開了我,隱隱約約還能看見索離遙望的身影,但那已經不重要了。
回到家才半天就病倒了,起初隻是有點發燒,接著就是咳嗽,一晚一晚的咳,總覺得胸口悶的慌,似乎有什麼憋在肺裏發不出來那般難受。為了不打擾淩棠遠的休息,我主動搬去了另外一間客房。被窩裏少了他的霸占,很寬敞,也很冷,半夜經常會被空調凍醒,然後又咳個不停,再睡不著。
他偶爾也會端著水給我喂藥,笨手笨腳的帶著惡狠狠的口氣。也會時不時的帶回來點小東西,今天是一個會說話的玩具,明天是奧斯卡最新的大片,大咧咧扔在床頭,一言不發的看著我。
不知道是誰幫他挑的,每一樣拿出來的時候他的表情都很不自然。
“天氣挺好的,出去透透氣?”晚上,他又坐在我的床邊提建議。我搖搖頭:“淩先生去吧,我想睡了。”
我不是負氣,而是真的累了。從開始到現在,累心,累人,卻還拚命堅持,如今連最終的奮鬥目標也被擊垮,再沒有什麼可以支撐我。
他默默的看了我一眼,站起身離開,多一句都不肯再說,我歎息著,慢慢躺下,把臉蒙上被子。
如果一開始淩棠遠就不讓我去讀書,我想不會這麼難過。畢竟失望大了,偶爾有驚喜還是很開心的,可最開始他就不斷的暗示可以去,現在不能了,反而有點受不了這樣的巨大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