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雨狂風過後,空氣變的異常清新,台階周圍的草兒讓雨水滋潤的越發新綠亮眼了,葉麵上沾著點點水珠,陽光照耀之下,水珠如水晶般晶瑩剔透。
後院花圃之中,他一身白衣靜靜站在園內,衣擺已被葉麵雨水沾濕,卻仍未察覺,目光深遠看向遠方,任樹梢上滴下的水珠,將他發絲打濕。聽到身後有腳步聲響起,他微微一笑,唇角彎起一優美的弧度,不回頭,不出聲,靜靜等待著她的靠近。
李若水躡手躡腳向他走近,暗自竊喜著他沒有發現自己,臉上憋著笑,偷偷地走近,從身後抱住了他。
“站在這裏做什麼,是不是想生病啊!”
伸著腦袋在他背上輕輕噌了又噌,真好聞。
“生病了,你會心痛嗎?”
說話聲音裏略略有些傷感,讓她心微微一顫。
“雪,你今天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總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李若水抬頭看著他,秀眉微蹙,眼底滿是疑惑。
“若若,我們成親好嗎?”
陸雪汊緊張著一把緊緊握住了她的手,無論如何,今天他非要從她口中得出個答案不可。從昨日到現在,他的心緒沒有一刻安寧,這樣的彷徨和無助,他快要受不了。而她卻總是一副沒心沒肺笑的無所謂的樣子,他都快要給她逼瘋了。
“我……”
話還未說出,陸雪澈急著道:“不許說不,你碰了我的身體,你得對我負責。”說完,臉上一片不自然的緋紅,睫毛輕輕顫動著,垂下眼簾,看向地麵。
這話應該是她說才是,怎麼他比自己還著急啊!
“不……”
不是想說不,她的話還未說出口,已被他的唇堵住,舍不得將她放開,仿佛下秒兩人就要離別一般,細細品味著屬於她的味道,直到,吻的兩人快要喘不過氣來時,他才不舍將她放開,緊緊擁入懷中。
“不要說不,好不好?”他的聲音聽著有些顫抖,他在擔心在哀求,低下頭吻向她的頸項,深深歎息著:“為什麼你是人,而我卻是妖。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羨慕凡人,如果我是人,那你就不用擔心你會變老,而我不會了。”
她又何嚐不是,能夠感覺到他此刻的心痛,除了安慰,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伸手環上他的腰身,埋著在他胸口,笑道:“傻瓜,你是妖,才能夠保護我啊!你若真是人,要是又有誰想來抓我,取我的血,那我不死定了呀!是妖才好嘛,是妖我也才能安心的喜歡你嘛!”
這不知道是她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他。
陸雪澈難過道:“可是我是妖,卻連跟若若白首的機會都沒有了,我真的好想變成凡人。”
李若水安慰道:“不管是你是妖還是人,這輩子能與雪成親的人也隻有我了。是我太膽小了,那些還沒有來臨的事情,我為什麼要感到害怕呀,我可不甘心就這樣放過你,所以你這一生隻能跟我在一起。”
“你……”將她慢慢推離懷中,陸雪澈目光裏滿是驚喜,“若若,你這是同意了嗎?”
“是的。”李若水麵色羞紅,低下頭不看他炙熱的目光。
“若若。”
這一聲呼喚裏含有多少深情,隻有她才能聽到,被他抱起的身子在空中旋轉,世界仿佛隻剩下他們。
翌日,一大早豔陽高照,美人閣內滿滿洋溢著一片喜慶,廳內歡聲笑語是此起彼伏,大紅的喜字貼滿了整個前廳後院,紅漆玉柱上也沒有漏過,被大紅喜字強加了一層紅色外衣,在陽光下照射下,顯得越發光彩奪目,遠遠的讓人睜不開眼睛。
慢慢地,人越來越多,看著客廳內舞廳內前院後院的,都站滿了前來道喜的人,林管事滿屋子裏忙來忙去,陸雪澈則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紫蘇對於小許的表現,顯得有些不耐煩,看到他端著一堆東西,走也走不動的模樣,氣的雙手叉腰,大聲嚷嚷。再看到自家姑爺隻身站在一旁,一臉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樣,紫蘇更是著急了,衝身上前就將他攔住,滿臉不悅著,“哎呀,姑爺,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杵在這裏一動不動呀?還有半個時辰就要拜堂了,你怎麼還不去將這一身白衫換下啊,這大喜的日子裏,您還想穿著這一身白衣裳和小姐拜堂不成?”
這種低級錯誤,在她紫蘇的帶領下,是絕對不允許出現的,嘴上不停地說著,伸出手拉住陸雪澈的衣擺就往後院拖。可是,沒有想到,自家姑爺平日裏看著一副斯斯文文弱不禁風的樣子,力氣卻是大的驚人,無論她怎麼用力拖著,她家姑爺依舊是一動不動,急地她是冷汗直冒,“姑爺,您現在要是不聽紫蘇的話,等一會兒小姐進來了,瞧見您這一身白衣裳,不肯與您拜堂成親,您可別怪紫蘇沒有提醒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