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聞言,手中酒杯放下,目光複雜在紅色喜服上停留了片刻又移開,冷冷道:“桃花仙人依舊是這樣愛說笑。”拿起酒杯將杯中水酒一飲而下,眉頭微蹙,似想起了什麼。
本以為他會怒氣與自己爭上幾句,或是多說上幾句,顧傾城沒有想到等來了這幾個無平無波沒有任何用的話語,癟癟嘴無奈道:“哎呀,不與你說話了,無趣。”
說著,又扭過頭看向陸雪澈,感歎著道:“想不到你這小子這麼快就要與若若丫頭成親了,還不準備告訴我們,還好葉青派人來到天界通知,我們才能得知。若若與你都快要成親了,你到現在難道還不放心白翎月麼?”
陸雪澈笑著搖了搖頭,道:“不是,隻是不習慣而已,有五千多年沒有理會紅塵俗事,一時之間,還是覺得有些生疏。再者,我並非凡人,凡間的禮數也不清楚,所以才會有如此多的疏漏,如此,還請桃花仙人與眾位仙家多多擔待。”微微笑著,目光看向廳內,疑惑道:“為何沒見月神來?”
該不會月神心中也是這樣認為的吧,若真是如此,他還真有些擔心,若若會不會因此而生自己的氣。
見他一臉焦急,顧傾城調侃道:“看看你,好歹是一界妖王,現在怎麼被一凡間女子給治成這樣了,真的好可惜啊!”說著,又伸手拍了拍陸雪澈的肩膀,解釋道:“白翎月因為芯兒的事情,而留在了天界,得知你與若若今日成婚,托本大仙為他帶來了一份賀禮送給你們。”賊賊一笑,從懷中掏出一物。
看到他手中之物,陸雪澈麵露驚訝,“玄年珠。”
想不到白翎月已經想到,他所憂慮的事。
顧傾城笑道,“若若雖體內有仙靈草一魄,但畢竟身是凡人。白翎月怕是早已經料到了今日,所以回到天界沒多久,便找天帝兌現了他的第三個承諾,讓他將‘玄年珠’賜給自己,以解你與若若之間不能白首的難題。”
聽他這一說,陸雪澈心中越發震驚,天帝既然欠了白翎月一個承諾,白翎月大可求天帝讓芯兒重生,為何最後卻將這唯一僅有的機會讓給了自己,一時之時,心頭百感交集。
顧傾城心中又何嚐不明白,白翎月在天界無事,也不願下界來麵對,怕是心中還未曾將她真正的放下。但是,事到如今,除了給予她祝福,他還能做些什麼,有些東西失去了,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而欠芯兒的,下輩子他能還得了嗎?
自己呢?看向懷中的狸貓。
“桃花仙人,為何又是一臉愁容了,過來與本君喝一杯吧!”
一冰涼如玉,如清泉擊石般聲音在身後響起,顧傾城有些不悅,回頭怒瞪向古墨白,“鶴殿這幾日也真是閑,你與那小妖精的三世之約,現在賭到第幾世了啊?”
古墨白俊容微滯,而後又輕扯唇角,看似在笑,眼中卻是一片清冷,意味深長道:“第二世。”
“都第二世了呀!”顧傾城笑的一臉狡黠,對陸雪澈微微點頭後,轉身向古墨白走去,坐到了他對麵,伸手端起桌上另一杯滾燙茶水,輕輕小啄了幾口,抬起那桃花眼笑道:“這麼快呀!凡人的時間可過的真快。這一世,你也不打算教她仙術嗎?”
“嗯。”古墨白淡淡應聲道。
顧傾城聽了有些泛愁了,不忍道:“你真的那麼狠心,又一次看著她死去啊?”
“嗯。”
古墨白麵無波瀾微微點頭。
見他如此,顧傾城也不好再多問什麼了,他與那小妖精還有三世之約,可是自己與幽兒呢?
鞭炮聲響起,一個小身影從後院衝上前廳,直撲向陸雪澈懷中。
“雪爹爹,星星媽媽要來了哦!”
小蝶滿臉的興奮,感覺鞭炮聲仍未停,小手緊緊堵住耳朵,使勁地往他懷裏鑽。
“小蝶。”
葉青一臉緊張地從她身後追來,看到她緊撲在陸雪澈懷中不肯出來,心中一緊,走近將她一把拉入懷中,“伯父,伯母快要出來了,行禮時間快要到了,您快些準備準備吧。”
雙手緊緊拴住那欲掙開他的小丫頭,目光看到一旁坐著不停飲酒的白衣男子,心裏又是一驚,想起被他逼進青峰洞,差點被神火燒死,他額頭上就直冒冷汗,趕緊地抱起小蝶衝回後院,不再出來。
那個男人,他沒有膽子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