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屠龍看得有氣,這雲顛老人也太狂妄了一點,他有何德何能將自己的道號變成觀號,難道自詡能夠流芳千古嗎?

他微微冷笑,心中在想得有個什麼法子將它砸了,讓他也知道知道吹牛要交稅。

猛聽裏麵鍾罄聲響,優雅清越。聲音並不是太大,卻聲動四穀,回音悠揚!

亂屠龍到這裏來過也不止一次了,他雖然知道這是迎客的一種派頭,卻從未見過,更沒有受到如此禮遇過。

因此事出突然,倒讓他吃了一驚,下意識地帶著桑星向後退了幾步,這樣他們就幾乎站到門口廣場的中間位置了。

卻聽裏麵有人哈哈大笑:“什麼風把屠龍兄弟吹來了,怪不到今天一大早就被喜鵲吵醒了,稀客稀客!迎接來遲,恕罪恕罪!”

聲音正是雲顛老人的,亂屠龍輕輕哼了一聲,心說你這裏山高林稀,哪來的喜鵲,真他媽會糊弄人。

心中卻是大喜過望,因為在別人看來,雲顛老人還是過去的那個雲顛老人,隻有他這等的行家才聽得出雲顛老人中氣的嚴重不足,看來臥底傳遞出來的消息是真的了!

但他還是有點擔心,因為看樣子雲顛老人還是沒有到破法的地步,輕易出手風險還是不小。

他派來的臥底對於個中的原因也不是很了了,隻知道雲顛老人昨天回到峰頂雲顛觀的時候,神情委頓,倒似是受了重創。

這個消息對他的誘惑力太大,他自認修為並不比雲顛老人低,徒子徒孫的數量質量同樣勝過雲顛老人不少,雄才偉略也更勝一籌,卻因為來得晚的緣故隻能屈居在北峰,這是極大的不公,他要借機搶到仙俠嶺的第一寶座。

明著來,隻有傻瓜才會犯這樣的錯誤,但是這樣絕佳的機會如果放棄了就更是傻瓜了。所以他讓徒子徒孫們做好最壞的打算,自己卻到主峰上來一探究竟。

他就像老兄弟久別重逢般笑得如同老鳥:“雲顛道友近來可好啊?小道隻是稍作看望,這般場麵可是受之有愧啊!”

雲顛老人帶著一幫徒眾出了道觀,和亂屠龍在廣場上見過了禮。他第一眼就看到了亂屠龍手中提著的桑星,卻裝作什麼也沒看見,拉著亂屠龍的另一隻手噓寒問暖,不知道的人想不到他們之間有多“親密”。

這個場麵頗有點戲劇性,也是個麻稈打狼兩頭怕的局麵。

雲顛老人自己還有幾斤幾兩自然心裏有數,他知道亂屠龍這麼巧過來“看望”不會安著什麼好心,以亂屠龍的法力,真的動起手來,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亂屠龍則是看不出雲顛老人法力虧損的問題到底出在哪裏,他要是知道雲顛老人元嬰沒了,才不會這麼傻站著扯淡,早就一巴掌呼過去了!

但他權衡利弊,還是覺得應該堅持下去,很顯然的,雲顛老人如果不是心虛,用不著擺這麼大的排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