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談心事心思難度
馬悅驅車趕來後,就和原小生一塊去了娘娘河畔。也就是七點不到的樣子,正是老頭老頭太太鍛煉的時刻,河邊就顯得有些熱鬧,三無結群的老年人,正麵向娘娘河,麵向初升的紅日,進行著各式各樣的鍛煉活動,其中也不乏一些不科學的鍛煉方式,比如甩手療法、踢腿運動等等,不過總也算是一種活動筋骨的方式。
馬悅指著不遠處的一對老年人,不無羨慕道:“小生,人們總說最美不過夕陽紅,現在看來還真是這樣的,你看看他們多逍遙自在呢。哪兒像我們整天忙碌奔波,像螻蟻一般,卻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原小生順著馬悅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一堆頭發花白的老年人夫妻,正在那裏做太極拳裏的推手,一前一後,一進一退,一陰一陽,遠遠看去是那麼的和諧,隨也感慨道:“是啊,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嗎。人生苦短,其實很多時候都是我們在自找麻煩。要是能夠放下所有包袱,或許生活會更加美好。”說著又話鋒一轉道:“但是,如果在年輕的時候,我們就把所有的包袱都放下了,是不是有點不負責任呢?”說完轉身看著馬悅,輕輕的一笑。
馬悅點頭若有所思道:“可是一個人一生的責任,到底是什麼,有誰能真正說的清楚呢。不光是你我說不清楚,恐怕就算是先賢聖人也無法說清楚。如果細細推算的話,就回到了名利和享受這個圓點上。這還真如魯迅先生所言,人生就是一個圓,從起點出發,最後又回到了起點。就拿現在最高尚的說法來說吧,為了人民,可人民到底需要什麼呢。無外安居樂業,可你看看,這些人忙活了這麼多年,到頭來,人民安居了嗎?樂業了嗎?房價漲的人民買不起,工作累的人民傷不起。這些人卻高高在上頤指氣使,一口一個什麼什麼增長了多少多少,也不知道說這些話,寒磣不寒磣。”
原小生聽馬悅說著,不由就樂了,笑了笑道:“馬悅,你這番高論要是出自一個普通老百姓老百姓之口,倒還算正常,本來老百姓的日子就不好過嗎。可是你不是一個普通老百姓,你是一個二十多歲就身價過億的富翁,是一個在改革發展中受益最多的先富起來的那部分人,說這些話,就有些讓我覺得不可思議了。既如此,那你何不來個先富帶後富,把自己的鈔票全拿出來,給窮苦大眾們分分呢?”
馬悅被原小生這麼一堵,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隨後看了原小生一眼,臉色微紅,道:“你說話總是喜歡堵人家的後路,要是沒有你,我還真能把自己的鈔票全拿出來給老百姓分分。可是現在我所有的鈔票全都扔進你們灣子鄉了,還背了將近一個億的債,你說我哪兒還有錢給老百姓分。”說完沉默片刻,便把話題轉移到了正題上問道:“你一大早叫我出來,不會就是想跟討論先富帶後富的問題吧。”
原小生望著遠處已經冉冉升起的太陽道:“是啊,我要隻是為了這事,把馬老板一大早就床上叫起來,你還不扒我的皮啊。”低頭沉思片刻,看著馬悅感慨道:“河灣縣這段時間不安定啊,你難道連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馬悅站住了,扶住一顆楊柳上道:“你是說市委對柴文山和南振海問題的調查吧。我倒是覺得很正常。柴、南二人在河灣縣可以說是盤踞多年,其勢力已經到了非常可怕的地步,市委如果真能下定決心拔掉這兩個毒瘤,對河灣縣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聽說調查組已經初步掌握了一些證據,隻是現在時候不到,才遲遲沒有動手。”
原小生本想說一下馬悅父親馬天虎跟柴南集團的關係,可話到嘴邊了還是咽了回去,總覺得這個時候說著有些太過敏感了。市裏一旦把柴南集團連根拔起,馬天虎恐怕也難以幸免,馬悅不可能不知道這裏麵的厲害關係。他難道就忍心看著父親就這樣做了柴南二人的殉葬品?
馬悅說完,見原小生欲言又止的樣子,就想到了原小生和南振海的關係,隨即道:“我一時倒忘了,南振海可是你的未來嶽丈大人。不過……還是算了吧。我相信你的為人,絕對不會攪進去的。要不然上次紀委在你們灣子鄉調查了那麼長時間,怎麼也不可能把你這條大魚漏掉。”
看來這次市委是真要動柴南集團了,手段竟然是全方位立體式作戰方案,連原小生這個小小的鄉鎮黨組書記都沒有放過,市委肯定也是想從原小生身上能夠找到什麼突破口,調查了一段時間之後,發現原小生跟南振海根本沒有什麼來往,這才將調查組撤了出去。而駱當仁可能就隻是此次調查的一個殉葬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