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興衝衝地往這裏來,一路有說有笑,丫頭梳著漂亮的小辮子,窩在嫣兒的懷裏,嚷著聽故事。
車輪滾滾,和著歡歌笑語,來到了城外。
忽然,上官雲清勒緊韁繩,停住了馬。馬車跟著戛然而止,嫣兒心下一顫,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年幼的雁兒不懂得害怕,還纏著她的頸項,扳著她的臉要聽故事。
嫣兒溫柔地拿下女兒的雙手,誘哄著:“乖,雁兒先坐下,等娘出去看看。
好不容易安頓好雁兒,嫣兒這才輕輕地掀開車簾,向外麵張望。
這一看不要緊,嫣兒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兒。她迅速跳下馬車,上前一步,弱弱地喊道:“師兄,怎麼是你?”
對麵站著一個飄逸的身影,被嫣兒喚作師兄的陸浩軒就立在大道的中央。
修長的身影在太陽的光暈中投下更長的影子,一襲白衣,在微風的吹拂中漂浮著,好似天上閑遊的神仙。
陸浩軒的飄逸和淡泊在女子的眼中散發著難以抵禦的誘惑,可這樣幾欲卓絕的誘惑在梁語嫣這裏卻絲毫不起作用。一起跟著師父習武數年,陸浩軒本以為嫣兒早早晚晚都會是自己的妻子,所以他對師妹早早地傾注了超乎兄妹的男女之情。
原本毫無懸念的事情,卻在嫣兒一次偶遇上官雲清時打破了。嫣兒喜歡上了他,不顧自己的極力勸說和挽留,義無反顧地跟著上官雲清離開了。
陸浩軒想過要放手,可是他卻無法安放那顆思念的心。於是在深山閉關幾年後,他終於忍不住尋來了。他要爭,他要把屬於他的嫣兒奪回來。
上官雲清側目掃著嫣兒,囑咐道:“嫣兒,回車上去,看好丫頭,陸浩軒此番來者不善,莫傷了孩子。”
嫣兒幽幽地看了看前麵的師兄,又瞧了瞧眼前的清哥,無聲地歎息著,回到了馬車裏。
沒有辦法,對於兩個男人的對決,她沒有辦法阻止,他們都太過驕傲和執拗,不分出個勝負來,他們是不會罷休的。
她的心一直懸著,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可是,她不希望他們任何人受傷。
纖手緊緊地撰著車簾,嫣兒眸光始終追隨著場上打鬥的兩個人,屏住呼吸,絲毫不敢鬆懈。
而她驚異地發現,師兄的武功精進了許多,看出了這些,她暗暗地為清哥捏著汗。
原來陸浩軒為了化解對嫣兒的思念,將全部精力用在了研習武功上,所以功夫較之先前,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兩個人激戰了數百回合,上官雲清已經顯得力不從心了。而此時觀戰的鏢師們,早就將上官雲清囑咐他們不要摻和的話拋於一邊,紛紛衝上前來和陸浩軒打了起來。
此時陸浩軒早已經打紅了眼,憋在心裏多年的怨氣,愈發如同山洪暴發一樣,夾雜著巨大的聲響,吞噬著生命。
雖然自己也多處受傷,可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陸浩軒就這樣嗜血地報複著。
眼見清哥招架無力,嫣兒再也坐不住了,她起身跳下馬車,來到了兩人麵前,衝著陸浩軒喊道:“師兄,別打了,嫣兒求你別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