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一直馬不停蹄地隨著鴻雁走鏢,他竟然到今天才知道清叔的安排。
楚恒猶在想著美事,上官雲清卻是狠狠地回瞪了他一眼,教訓道:“你還真當真啊,沒出息!丫頭心裏沒你,老夫怎麼能不顧她的感受,違背她的意願,便宜了你這個小子呢?當初定下的娃娃親,已經很讓老夫後悔莫及了,同樣的錯誤怎麼能範第二次呢?再說了,你小子要真有本事就明天擂台上見,力挫群雄,堂而皇之的做我的女婿。”
楚恒一聽老鏢頭如此說,頓時沒了底氣,哀怨地看著上官雲清,無力地說道:“清叔,您又不是不知道,以鴻雁現在的武功,楚恒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即便我僥幸贏了其他人,到最後還是會被她打下去的,她是不會給我機會的。”
說到這裏,楚恒垂下了腦袋,一想到鴻雁對自己的態度,他的心就如同掉進了冰窖。
上官雲清看到他這副垂頭喪氣的樣子,當然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可是這世間最難管束的就是心,就是自己想招他為婿,也得丫頭點頭才是啊。若不是被丫頭逼得無奈,他上官雲清又怎麼會出此下策呢?
上官雲清太了解丫頭的性子了,若不這樣安排,丫頭不會乖乖聽他的話,找個有情人把她自己嫁掉的,所以,上官雲清是想以江湖道義迫使女兒成親。擂台上招親,丫頭就是想反悔都不成了。
上官雲清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暗中長歎了一聲,他忽然笑吟吟地安慰楚恒道:“你小子就不會想點辦法,使點計謀啊?”
楚恒聽到他的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愣在了那裏。半晌,他才恍然大悟地拍了腦門一下,喜出望外地叫道:“楚恒多謝清叔提點!既是這樣,楚恒就回去了,清叔請歇息吧。”
可謂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楚恒聽到了上官雲清的話,一時之間喜出望外。
看到上官雲清微笑著點了點頭,楚恒這才邁著輕快的腳步離開了前廳,一路哼著歌回到了住處。
使點計謀?楚恒想到這裏就忍不住想要笑出來。是啊,單憑自己的武功是根本打不過鴻雁的,不過,有了老鏢頭的默許,就有了很多把握。若是自己僥幸得勝了,在單獨麵對鴻雁的時候,就不怕拿不下她。
想到這裏,楚恒的嘴角上彎,劃出一絲漂亮的微笑,這微笑似乎能將人融掉。
夜幕降臨,穎城內來了一輛豪華的馬車,正挨個客棧裏打聽,尋找下榻之處。
幾乎將整個穎城內的客棧都找遍了,仍是沒有找到空房。嶽華在遭到最後一家客棧的拒絕時,終於忍不住好奇,叫住了夥計,高聲問道:“夥計,這穎城今天是什麼日子?居然家家滿員!”
夥計聽到嶽華的問話,斜睨了他一眼,見麵前這個二十多歲的男子,雖然一路風塵仆仆,仍然掩蓋不了他的器宇軒昂,便回道:“想必這位爺也是來參加比武招親的吧?我們穎城的鎮遠鏢局,誰人不知,哪個不曉?鏢局的新任鏢頭更是美若天仙,無人能及,若能娶到這樣的女子為妻,此生也就無憾了。”
夥計說著話,心中猶是不甘心,早知道這樣,自己也早些學武多好。
嶽華聽了他這一番話,一時連著咳嗽了幾聲,差點沒嗆過去。他瞪了夥計一眼,轉身朝著馬車走過來,剛要開口說話,卻被馬車上的人擺手製止了。
馬車上的東方啟微微一笑,熱鬧?這怎麼能輕易錯過呢!何況還是鎮遠鏢局擺的擂台!
東方啟暗中得意,想不到自己來的這樣巧,居然還有熱鬧看。聽到了這樣的事,東方啟的心裏忽然又冒出一個新奇的想法,於是他微笑著示意嶽華上前,附耳吩咐了幾句,便又坐回到馬車裏,斜倚在車窗前,閉上了眼睛。
嶽華點頭應允,便來到夥計麵前,將一張銀票塞到他手裏,說道:“夥計,我們家公子身子單薄,深夜不能在外露宿,你看這樣好不好,這些銀票都歸你,你為我們尋個住處。”
夥計一看手上的銀票,一雙不大的小眼睛立時瞪得溜圓,可是片刻又暗了下去,蹙著眉無奈的將銀票還給了嶽華,搖了搖頭,說道:“小的真的沒辦法,這客棧能住的地兒都住滿了,實在騰不出地兒來了,大爺還是去別家尋尋吧。”
其實,就算他貪財,也不敢觸怒房裏住著的各位武林中人,他們都是奔著打擂來的,想必這武功都是個頂個的高,誰敢去惹?
嶽華回眸看了看馬車的方向,但見馬車裏沒有聲響,便堅定的說道:“夥計,這大晚上的,我們實在尋不著住處了,還是勞煩你給想想辦法吧,要不然再加點。”嶽華說完,從懷裏又掏出了一張銀票遞給了夥計,“你看,公子出的錢都夠買下你這客棧了,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