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啟的眼眸忽而頓了一下,一邊躲閃一邊暗想:“這丫頭的性子可是太烈了,她這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啊。”
東方啟躲閃的瞬間,又一次鉗製住鴻雁,可卻不敢再深入的戲謔,生怕惹急了她。
眼見自己在他麵前無計可施,鴻雁眼睛一亮。
她挑眉看著閨房牆壁上那懸著的寶劍,幸好它還沒有被拿走。
於是她的身子猛然弓起,狠狠地頂向了男人的腹部,然後高高抬起一條腿,貫上全身的力道,冷不丁朝著東方啟的腳上剁去,腳上的痛楚立時上湧,他痛得呲牙咧嘴,鬆手抱腳,彎腰在原地打轉兒。
“該死的,又中了她的招!”東方啟憤恨地咒罵著。
鴻雁得空抽離了身子,縱身取下了寶劍,抽出了劍身,直直地向著東方啟刺過去。
東方啟突然感到一陣冷風襲來,心叫不妙,這丫頭可是來真的了,還是小心為妙。
所以,他顧不上腳上的痛,單腳點地,一個縱身離了原地。躲開鴻雁致命的攻擊之後,他的嘴又開始不閑著了:“娘子,你確定我們這麼美好的洞房花燭夜,就這樣一直刀劍相向?你舍得,為夫還不舍得呢!”
鴻雁緊咬下唇,不由分說,劍鋒毫不留情地在方啟的身前流轉,隻盼著盡快解決這個混蛋,如若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呦呦呦,娘子,你可不要老是朝著為夫致命的地方戳啊,那可是你今後的幸福呢!”這個東方啟,真可謂語不驚人死不休。
鴻雁忽然一臉壞笑地罵道:“方啟!想要入贅上官家也可以,先自宮吧,這樣倒也省得本姑娘親自動手了!”
“難不成你上官家想要個太監做女婿?還是說你上官鴻雁沒有那方麵的能力?”東方啟故意手扶下巴,眸光梭巡在鴻雁的身上,繼續說道:“嘖嘖,這個還真沒看出來!”
“不知死活!”聽著東方啟肆無忌憚的調侃,鴻雁真是懶得和他廢話了,索性握緊劍柄,加緊攻擊。
按說這鴻雁今天的武功在江湖上雖沒有數一數二,可也是名列前茅的,可是為什麼卻製服不了這個無門無派的無名小卒呢?甚至連劍尖都近不了他的身!
這樣的情況讓鴻雁大感意外。
不過,上官鴻雁手裏有了兵器,東方啟再想鉗製她,就顯得有些困難。
兩個人就在洞房裏折騰了一個多時辰,還沒有分出勝負來。
眼看著月上中天,兩個人都有些筋疲力盡了,東方啟在心裏暗暗思忖:“看來今夜是不能將她拿下了,怎麼辦呢?”
東方啟著實被鴻雁的拚命抵抗鎮住了,不敢再戀戰,快速地躲過一劍,轉身衝著門口處撲了過去。
他的身子到了門口,聲音也同時響了起來:“上官鴻雁,你記住了,你已是我方啟的妻,這是走到哪裏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鴻雁作勢就要衝過來,東方啟嬉笑著奪門而逃。
門外遵照吩咐守著的人,早在方啟進入新房的時候就已經撤走了,因為老鏢頭自認為女兒打不過方啟,斷不會再有什麼想法,所以就將他們撤走了。
靜靜的夜裏,鏢局裏的喧鬧聲卻並沒有減少,老鏢頭還在陪著大家推杯換盞,大廳裏不時地洋溢著笑聲。
隻有那個寂靜的廂房中,無力地透出一點微弱的光,在無邊的夜色中顯得那樣的渺小。
房間裏黯然地歪著一個人,抱著酒壇子自顧自地飲著,臉上難以掩飾的悲戚。
這兩天,楚恒就是在這樣的情形下度過的。何以解憂,唯有杜康,現在楚恒的腦子裏滿滿的都是這句詩,也隻有酒才能讓他暫時忘卻煩惱,閉上眼睛了吧。
楚恒沒有想到自己會敗得這麼慘,不但輸給了別人,更輸了自己一輩子的幸福。
這幾年,他的心思一直在鴻雁身上,不隻一次夢到自己娶到鴻雁的情景,可是到如今都變成了一場空。
昨天在擂台上,楚恒根本沒撈著到最後和鴻雁交手,便敗了下來,當真是顏麵盡失,如今眼睜睜地看著鴻雁嫁人,他卻絲毫沒有辦法,總不能拋棄江湖道義,去鬧洞房吧!
所以,還是老老實實地喝悶酒吧。
東方啟從新房裏出來,回眸瞟了新房一眼,甚是無奈。
他本想著借此機會名正言順地和上官鴻雁成為夫妻,再慢慢將自己所經曆的事情實言相告,以求得她的幫助,誰料想這個倔強的丫頭居然如此烈性,生生把自己從洞房裏攆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