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辛栗子,生於陽年陽月陽時,本來應該百分之百是個男的。可惜,卻偏偏是個女的,母親說,這是陽元含陰之象,絕對逆反常理的命格,說的明白點,我是煞星。而且還是那種極其厲害的煞星,會克死所有人,包括我自己。
是的,我命賤。
所以從幼兒園一路上到高中,我都是冷漠且孤獨的。小學時交了唯一一個不信命的朋友,結果很明確,她第二天橫屍街頭。據說是黑夜一個人走小巷,撞上了歹徒,被慌張的歹徒滅口。可是,被劫者自己都覺得很奇怪,歹徒明明是在城東搶的他,為什麼會在城西的小巷撞上她?
隻有母親和我知道答案——朋友是被我克死的。
我十歲那年,父親從外國回來看我,出生時他看過我一次,這次是第二次。我善良的父親,他不知道我的命格。所以,傻兮兮的跑老遠回來看我,還帶了一堆禮物。當天,他乘坐的飛機失事,無人生還。
我倦在家裏一整天,不是哭,而是痛,心痛。
母親一樣倦在家裏,我們相對無言,連葬禮都不想舉行。
我以為母親會變得堅強,可是,在第二天早晨,我發現她躺在床上冰冷的屍體。嘴角還帶著一抹笑容,手裏捏著一瓶空了的安眠藥瓶。
也許,連最親愛的母親也認為,離開我是離開噩夢,離開我是尋求解脫吧。我不怪她,畢竟,她已經熬了這麼多年,
於是,我就被送進了孤兒院。
我在那裏越發孤獨了,人人都知道流言,所以都遠離著我,而我,早已習慣。
悅璃是十六年來除了死去的父母和那朋友之外第一個敢主動和我說話的。
他那第一句話便是:“辛栗子,我想你做我的女朋友。”那天陽光正好,我坐在校園樹下的涼椅上看書。聽到這句話,我愕然了一下,確定四周沒有別人之時,抬起頭第一次正眼打量這個同桌。
他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一對小酒窩很明顯的露出來,眼梢細細彎著,仿佛應和著嘴邊的笑容同樣笑著,身後雖是陽光,卻不及他的淺笑刺眼。襯衣的上口袋夾著他的學生證:法律係a班,範悅璃。
我抬手遮了下陽光,對緊張的他露出僵硬地笑容:“好。”
原本是因為無聊枯燥而找的樂趣,卻讓我自己也深陷其中。悅璃的對人的溫柔非常人可比,但是,那都是虛偽的。唯有對我,看得出眼裏那抹真摯。而我,情願為了那抹真摯而下陷。
這個夏天額外悶熱。
我揮揮額頭細密的汗珠,有些焦躁地在廣場上渡步。已經快兩個小時了,我和悅璃約好了去聽演唱會,可是,他怎麼還沒來?“nanana達拉達~”手機不合時宜地響起鈴聲。
“喂?”我急忙按下接聽鍵,是陌生的號碼。
“喂,您好,是辛栗子小姐嗎?接下來要說的事情,還請您做好心理準備。”一個禮貌的女聲在那頭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