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尋根(2)(1 / 1)

“哦,是嗎。三娘也以為沒人敢挑青慕寨的威信嗎。”磁性男聲中更多的是肯定的語氣。

柳扶風給了對麵的人一你是白癡的眼神,柳扶風很肯定樓下那幫需要靠青慕寨庇護才能過活的人,決對沒那個膽子。

“那三娘若輸了,可要記得遵守承諾。”

“姐姐我要是輸了,就把腦袋給你當…”當球踢,柳扶風剩下兩字,還未出口,自二樓對麵另一雅間響起清雅之聲,

“扶風姑娘確如其名,舞姿曼妙,若柳扶風。在下仰幕得很,一舞千金自是願奉上,隻願這金銀不要辱了姑娘才好。”

陸清嫻一句話,讓原本偶有幾句低喃之語大廳,一時沉靜到一定高度。眾人一致將目光聚向陸清嫻所在的雅間方向,都想瞧瞧這個不怕死的小子到底長什麼樣。當然也包括被驚得呈石化狀的柳扶風。

讓眾人失望的是,從雅間走出來的小公子,長相一般,臉若寒霜,與剛才發出的清雅之聲極不相稱。

清月出雅間後,冷冷掃了台下一眼,躍身飛至老鴇麵前,將手中的兩張同樣麵額的銀票塞到老鴇春娘手裏,便抽身離去,隻餘下一道清冷身影。

春娘看著兩張同樣麵額的五萬兩銀要,倒吸一口氣,穩住心神,隔空抬頭看向陸清嫻所在的雅間方位。

而陸清嫻則是看向對麵柳扶風所在的雅間,幽然輕笑道:“方才春娘有句話說得很好,一曲易了,知音難覓。不知在下可否有幸得方才撫琴之人指教一二,為這扶風舞添得幾分色彩。”

一聲“春娘”毫無鄙意輕挑之意,語氣雖平靜,卻叫得春娘心生歡喜。春娘便歡快吩咐人,去將銀票送至柳扶風聽在的雅間。

柳扶風原來也是出自官家小姐,後因柳家老爺被奸人陷害,全家皆遭難。身為奶娘的她護著年幼的柳芙逃至此地,幸得青慕寨寨主庇護,得以過活。柳芙自幼勤練本事,漸漸越發得寨中眾人敬佩,得稱一聲“三娘”,也即是如今的柳扶風。而她隨著柳扶風多年在這魚龍混雜之處,雖無悔,但由一個教化嚴格的嬤嬤成為如今這春風之處賣笑的老鴇,心裏難免有些不舒服。她雖不乞求得到尊重,但內心深處也時常乞望有人很平靜叫她一聲,她亦滿足。

而雅間的柳扶風,看著春娘送來的銀票,回過神,不由得哈哈直樂,爽快地把其中一張銀票拍至對麵白衣公子麵前,調笑道:“來來,小白,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打賞青慕寨少主。不錯呀,小白有潛力…”

“三娘,你輸啦。”白衣公子幽幽飄來一句話,瞬時讓柳扶風失了聲。

柳扶風咬牙切齒半天,擠出一句,“我知道。”然後盯著對麵人的臉,左瞧右瞧,突得不厚道笑聲道:“我說,人家都打賞完啦。你怎麼也該謝謝恩客吧。”

對麵的人懶得再答他的話,隻雙手輕撫琴弦,一曲清雅的清平樂,絲絲溫潤著人心。陸清嫻合著這絲竹之音,幾個歡快之調開啟,原本溫潤的樂曲增加更多歡快欣喜。順著這音色,柳扶風一襲若柳身姿,歡快地在舞台上翩然而起。這一曲一舞前奏向人展示出清平之世,一家一室溫馨安樂生活。

陡然,陸清嫻拔高琴弦,加入幾個猙獰之聲。原本安樂之色變得厲聲厲色,揪得人心澀縮。這時的曲舞都流露著無奈的悲痛欲絕,展示給人是亂世戰時,年幼的人隻得看著家破人亡。

尾節,陸清嫻壓低琴弦,加入斷斷續續沉悶之音。承接中部悲痛之情又加了幾分低泣嗚咽之意,舞曲尾節展示成年後,獨孤的自己將失去至親悲痛低至心底,麵對世事又多了幾分忐忑糾結,心底又渴望著一份清平之樂。

曲畢舞結,眾人皆回不過神兒,在場人人都不自控得想起自己的過往,幼年安樂,少年失恃,成年逃亡及在此時糾結著該當何去何從。

“小公子既說知音難覓,想必小公子也有相似感悟。不知小公子可有何見解,望提點一二。”撫琴的白衣男子尋問。

“問名、問心!”陸清嫻絕然回答。

片刻後,雅間裏的白衣公子爽朗一笑,“嗬嗬,好一個問名,好一個問心!”突然周遭空氣一凝,白衣男子清冷地質問,“小公子在宛平城所做之事,也是問過自己的名,問過自己的心嗎?”

陸清嫻眼色一冷,仍舊用平靜語氣,清冷道:“是。”

好久之後,久到陸清嫻以為自己不會再得到任何回應時,對方卻來了一句,“小公子,先回吧。我會好好尋尋自己的根在哪。”

“希望不會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