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璽梵聽著這句,嘴角帶著若有似無的哼笑,“搶的。”
青銘微微挑眉,卻見北堂從懷中取出一塊紫玉佩,玉雕龍紋,登時一驚,連忙問,“這、這個玉佩又是如何得來的?”
“人送的。”北堂璽梵不急不緩地應著,叫青銘一陣汗顏,心說你老大能不能痛快點說清楚?
北堂見著青銘那模樣,終於坐下,神色悠悠解釋道,“這兩樣,都是墨南從陽府順來的。”
這一句,徹底叫青銘跌掉了下巴。
“她偷偷跟我去了陽府,順走了陽二小姐的麵具,還順走了那個人的一塊玉佩。”
“他們見麵了?!”青銘的聲音忍不住又提高了八度,他也並非不曉得,那位皇帝喜歡微服出宮,隻是沒想到一個陽大小姐的生辰,也能把他招引過去。
“放心,她戴著麵具,沒被認出來。”北堂璽梵說著,接過青銘手中的麵具,放在自己的臉上,聞著裏頭的藥氣,心想著,她那會兒變了聲,真的和這個藥氣有關?
青銘聽說了這句,總算是鬆了口氣,也不知當時是怎樣一個場景,看著北堂那好整以暇的模樣,青銘頓時有些悶氣,“她這樣偷偷溜出去,若是叫她和皇上見了麵,王爺就不怕計劃生出了變數?”頓了頓,青銘忽的正色道,“王爺對她未免過於放任了。”
北堂璽梵聞言,目光懶懶轉過青銘,深邃的眸中卻隱著深沉,望著他,隨口而喚,“青銘。”
青銘聽著這一聲喚,額角微微泛起冷汗,卻見北堂璽梵婉爾一笑,“你不是說過,隻要她死心塌地了,便能為我所用。對她,隻能慢慢地……”
“動之以情?”青銘驀地接口。
今天第二次被人搶了台詞的北堂美人不甚歡喜。
“王爺。”青銘站在北堂璽梵的跟前,臉色微微深沉,正色道,“王爺看重墨姑娘,想將她為王爺所用,青銘自是明白,青銘隻想提醒王爺,請王爺切勿假戲真做。”
北堂璽梵聽著他的話,目光驟然一寒,盯著手中的紫玉,戚戚寒寒,薄唇微抿,驀爾,終究沉聲道,“本王知曉。”
若不知曉,方才在房中,恐怕,便任由自己對她……
“王爺,還有一事。”
“說。”
“顧問儒明日回都。”
聞言,北堂璽梵勾起一笑,他總算是回來了。
顧問儒是什麼人?兩個月前,他不過是一名無人知曉的普通武將,對的,他是武將,雖然他叫顧問儒,可是他是一個結結實實的武將。
兩個月前,顧問儒在青銘的舉薦下前往邊境鎮壓惡匪,同時解決了山地一帶多年的流寇之亂,當今天子聞之甚喜,此次回都,封賞自是不少。
賞銀千兩,進兵部侍郎。
剛出宮門,顧問儒就大大地吸了口氣,將等在宮門口的轎子打發離開,正打算徒步回家,卻見轉角處,一名藍衣女子牽著一匹駿馬徐徐走來,顧問儒心念這馬骨骼堅實,通體黝黑,卻是不可多得的好馬,怎叫一個文弱女子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