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鹿詫異地低頭,竟發現自己的腰腹之間,一道紅色擴大的蠅王紋正一閃一爍,就像是給他上了一道無形的枷鎖一般,將他整個人都禁錮住了。
“那個是——!”遠處站在阿庫巴巴身上始終沒有下來的希露迪皺起眉頭,神色凝重地看著突然製住男鹿的早乙女,“那個家夥,到底是何方神聖?”
“男鹿,加油啊。”古市看著似乎是已經開始教學的早乙女,又看了眼緊張地注視著小貝魯的希露迪,勾了勾唇,跟隨著石動源磨的步伐離開了這裏。
“等等!”男鹿一臉的茫然和惱火,一隻手朝古市的方向伸出去,另一隻手則是使勁地朝著腰間的蠅王紋砸著,想要砸碎身上這個由魔力實質化形成的枷鎖。
“你小子,看起來一點進步都沒有啊。”早乙女一隻手撓了撓頭,失望地歎了口氣。因為嘴裏咬著煙的緣故,語調多少有些含糊,但那其中蘊含的略微不屑的情緒,卻是一滴不漏地傳達了出來。
“你說什麼!”男鹿立馬反應激烈地掙紮起來。
“噠!”小貝魯揮舞著小手,同仇敵愾地怒視早乙女。
“不過也無所謂,我會好好調、教你小子的。”早乙女禪十郎露出一個充滿雄性荷爾蒙氣息的的興味笑容,配合著嘴裏咬著的細長的煙,有一種說不出的瀟灑意味。
“什麼意思?要打的話我奉陪啊!”男鹿突然覺得早乙女整張臉說不出的欠揍,忍不住躍躍欲試地握緊了拳。
“嘿,既然你迫不及待的話,就早點開始好了。”早乙女不再說話,伸手拎著男鹿的衣領,突然一個高高的起跳,整個人帶著男鹿跳到了離地大約十米高的高空。
“喂!”被早乙女的蠅王紋限製行動的男鹿忍不住大叫起來,“你搞什麼啊!”
早乙女非常淡然的模樣,還有閑心抖落煙頭上的煙灰。
短暫的滯空之後,兩人的身體開始自然而然地下落。
幾秒後,男鹿突然覺得不對勁起來。
區區十米的高度而已,怎麼還沒到。他疑惑地低下頭——
頂樓最外側的鐵欄杆從他麵前自下而上地掠過。
“你個混蛋老師啊啊啊啊啊!!!”
男人的慘叫與嬰兒的嚎哭混雜著,藍色的電光閃耀過整片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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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搞什麼修行啊?”魔野津市外的一片深山中,邦枝葵穿著修行的袍服,一臉困惑地自家爺爺的身後,沿著長長的階梯拾級而上。
“啊哦~”弟弟光太被她抱在懷裏,乖巧地吮吸著手指,也不亂動。溫潤的大眼睛在姐姐和爺爺兩人之間遊移。
“哼,往常的修行也從沒見你抱怨過。”邦枝一刀齋如履平地健步如飛地在山中的石階上行走著,臉不紅氣不喘。聽到孫女的話,他頭也沒回地這麼說著,語氣中甚至有些不滿,“葵,你的心不靜了。”
葵睜大了眼睛,看著前方的背影,微微抿著唇,“……我隻是有些在意。”
比起一開始的時候,她的語氣微弱了不少,但卻仍帶著一股堅持:“關於男鹿和小貝魯的事、關於惡魔的事……爺爺你知道嗎?”
邦枝一刀齋眯了下眼睛,原本就鬆弛的臉部肌肉更加顯得蒼老起來。他冷淡地說:“雖然為時尚早,但你如果想要提前了解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他總算停下腳步,回頭凝望著自己正值青春年華的孫女,眼神中帶著股近乎苛刻的審視:“這次的修行,如果能夠達到我的要求……就將一切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