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床上爬到床下，拖垮床單，散了一地衣服，她赤腳跑來跑去，在他夢的邊緣，或者是覺醒的盡頭。窗簾的縫隙被血色的霞紅填滿，是清晨還是黃昏，她走了。
哦,原來又是,新的一天。
他滾落到地上，方才清醒些，拖過襯衫，抱著頭，爬到沙發，往嘴裏噴清除液，五分鍾後，他到了車裏。
“您好，沐月。”他提起手機，右腳踩了油門。
“你總算醒了，你的報告，我看了。實話說，這個設計實在荒謬。”
“恩。”
“現在，沒有任何機構，連國家生化部也不可能，這是科幻。”
“恩。”
“今天有個會議，你們研發部換新部長了。”
“恩。”
“又喝酒了？”
“恩。還有，您說是科幻，現在，我們和chango都在研發關於基因優化的課題。但是，您知道，如果能搶先，改變它的被動性質。我們便可以成為統治者。”
“你快點過來，會議之後，和你的新部長說吧。”
“恩，勞煩您了。”
他看了看時間，於是驅車去喝了杯咖啡，再旁若無人地走進會議區。閃身進大門，在角落坐下了。他們沒有給他留位置，因為，他就沒有準時過。至於不會開除他，是因為，已經去世的父親是公司貢獻最大的核心研發者。他漠然地看著會議桌主席位置上的人，一副政府議員的官調，衣冠楚楚，細致入微。
可他就是想睡覺，於是，頭靠在門栓上，模糊起來。
“belvederevodka！”
他聽到之後，立刻睜開眼睛，和那人精雕細著的眼鏡撞個滿懷。
“什麼？”他說，“你幹什麼嗅我？”
“belvederevodka，享受得如何呢？”
“還不賴，你是？”
“m，研發部長。你是不準時的月？”
“呃．．．要懲罰我什麼．＂
＂我看過你的報告了，有空的話，聊聊．＂
＂呃，事實上，我已經不是研發部的了，昨天我遞了辭職信，上麵說本周末就會核準．＂
＂是麼，我從他們的垃圾桶看到了你的報告．很有意思的報告．＂
＂你有興趣，對垃圾？還是我的報告？＂
＂我在垃圾裏，找到了好東西．＂
＂問一個私人問題，你吃藥麼．＂
＂現在，人人都喜歡以吃藥丸來維持日常生活能量，餐館，美食，都是頂級的奢侈．你卻可以喝到belvederevodka，你住在聖尤它？＂
＂不，那個，是我賭來的．＂
＂沒有關係，介意，現在去我辦公室麼？＂
＂抱歉，我想抽空睡會．＂
＂辦公室有躺椅．目前，不會有人來打擾．＂
＂呃．．．打擾了．＂
他走進去，辦公室被新來的全部翻修過，新添了酒櫃，躺椅，陽台外麵有天文望遠鏡，但窗戶是隔熱大塊的冷調色，室內感覺陰涼舒適．那人自己坐上椅子，喝起咖啡，看資料去了．他就徑直走到窗戶邊的躺椅，倒頭大睡．
ｍ瀏覽著這個叫不準時的月的資料，從眼睛裏又看了看這個年輕人，靜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