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臉色一變,沒想到這個黃毛小丫頭居然敢頂撞自己,“好好好!翅膀硬了膽子大了是嗎?不把我這老婆子放在眼裏了!”
說著她厭惡的目光轉向沈妙雲抬手便指著她厲聲道,“看你這狐媚子教出來的好女兒!掃把星生的果然沒一個好東西!小小年紀連自己的祖母都敢頂撞了!害得我兒早早去了現在又打算來害我了是嗎?”
沈妙雲聽到這個指責臉都白了,眼中不禁泛潮起來怯怯地試圖跟李秀解釋:“娘,我不是沒有要害你……”
“不用說了!你肯承認才怪,要我說分什麼家肯定是這個小娼婦賤人在挑撥離間呢,把她趕出去就行了。”李秀轉頭對駱良說道。
駱良聞言微微皺起了眉,看向那三個孤兒寡母。
其餘人一時間也將目光轉移到了他們三身上,幸災樂禍地等待駱良說話。
駱含煙心裏冷笑,恨不能上去揪住這個老不死的女人狠狠打上一頓,倒是什麼事都怪到他們身上了。
心思微微一轉,現在不能分家還沒分成反而把戰火給轉移到自己身上了,駱家向來拿駱四死得早的原因做借口將他們視為不祥之物。
要是駱良也被這群人一慫恿眼一蒙真的任由李秀等這些人將他們趕出駱家就不好了,分家和趕離截然不同的兩回事。
後者絕對不是駱含煙想看到的結果,眼睛一轉便計上心頭,她醞釀了片刻低下頭再抬起來眼中便充滿了淚水,猛地回過身抓著沈妙雲撲到她懷裏哇的便哭出來了。
沈妙雲手足無措地抱著她,“煙兒,煙兒,你這是怎麼了。”
駱含煙哭著道,“娘,我好想我爹爹啊,奶奶不喜歡我們四房,見爹爹不在沒人護著我們,又沒其他叔叔伯伯討喜所以便想著將我們趕出去,要是爹爹在就好了……”她嗚咽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整個屋子的人都是聽得清楚的。
“奶奶要趕我們走,我娘三兒能去哪裏,難道要流落街頭被人牙販子給撿去賣麼?”
聽著駱含煙的話沈妙雲不禁也酸了鼻子,一旁的駱霖也跟著哇哇大哭起來十分配合駱含煙地哭道,“我不要被賣掉,爹爹救救我。”
他淚眼朦朧地跑過去抱著駱良的腿哭著道,“爺爺求求你不要讓奶奶將我們趕出去,嗚嗚嗚……”
駱良低頭看著這張與死去的四子十分相似的小臉哭得淒慘,仿佛看到了自己可憐的兒子,心中不禁微微動然。
李秀惡聲惡氣地過來戳著駱霖的頭道,“你們還敢提我那可憐的小四兒,若不是你們這個不祥之人克死了他,現在我四兒還活得好好的。”
被她這麼一戳,駱霖哭得更加淒慘起來了隻顧抱著駱良的腿哭著喊爺爺。
這邊駱含煙鬆開沈妙雲也跑來了駱良麵前,心中一咬牙跪了下去演技十足地抓著駱良的手哭道,“爺爺,煙兒知道現在家裏困難,煙兒從今天起少吃一點把饃饃留給奶奶吃好不好,求求你不要將我們趕出去。”
聽到這話李秀氣得一巴掌打在駱含煙的後腦勺怒道,“你給我閉嘴,你個蠢東西!傳出去說得好像我們駱家故意要克扣你吃的一樣!”
這話戳到了極愛麵子的駱良身上,他臉色不禁微然一變,扶起駱含煙和駱霖道,“行了,先不哭了爺爺不會將你們趕出去的。”轉頭又對李秀道皺眉,“你也消停一點,周圍鄰裏聽到還以為你虐打孫兒呢。”
“說得到是奇了!他們沒進來哪會知道我們家發生什麼事。”
劉鳳梅插嘴道,“娘,這丫頭跑出說給別人聽呢?”
駱含煙垂下眼中閃過一道冷芒,這個劉鳳梅!
她怯怯抬眼地看向駱良,“爺爺,煙兒不敢。”
小臉上的表情可憐極了眼淚還在眼眶中打轉,巴掌大的臉小又瘦又偏黃。
駱良見這樣心中也是起了不忍,沉吟片刻抬頭對眾人說道,“分家的事讓我在想想,都散了吧。”
沒想到最後會這樣不了了之,劉鳳梅臉色不好地狠狠瞪了眼二房便帶著兒子和駱善治走了,沈妙雲紅著眼上來對駱良拉著駱含煙的手,李秀唾罵了句,“白眼狼!”
駱良蹙眉,轉頭對她喝停道,“好了。”
“還杵在這裏做什麼。”李秀無視駱良的話對著駱含煙他們道,“走走走,別在我麵前礙眼了!”
沈妙雲不再說話,默默地帶著駱含煙姐弟二人離開了。
回到家中,沈妙雲端來了盆水和兩個毛巾給駱含煙姐弟兩個擦臉,靜靜看著駱含煙將小臉抹幹淨,微微歎了口氣抬手撫摸她的頭“煙兒……”
“娘,我沒事。”駱含煙擦完了臉對沈妙雲綻放出一個暖笑的笑容,“看來目前是不會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