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想到他們相遇以來的種種,顧小殊有種背後發涼的感覺!
顧時鈞本來就是個什麼都不缺的人,憑什麼堅持要娶她?難道就是因為,她是個貧民?她身敗名裂一無所有,一個她消失在世界上,也不會有人注意到?
對!變態殺人魔好像都喜歡對像她這樣的人下手,因為毫無顧忌!
此時的她已經忘了,他們剛剛在媒體麵前公布了關係,全世界都會知道她這個顧少奶奶的存在的!
“那……那啥,顧時鈞啊,殺人要償命的!你別衝動啊……”顧小殊一想到顧時鈞可能是變態殺人魔,就連連往後退,奈何手腕被他攥住,隻能任由他拖著她往墓園裏麵走去!
“不是……我們都已經假結婚了!你不會是要殺人滅口吧?明天頭條可就不是你新婚,而是……是你克妻啦!”
“你放過我吧!我……我還要活著賺錢還你呐!”
顧小殊剛開始還絮絮叨叨的說話,到後來就連話都不敢說了,生怕顧時鈞一個心情不好,直接把她給活埋了!
根據她以前看過的小說,豪門好像都不把人命當回事兒的!
顧小殊欲哭無淚,被生拉硬拽的拖進了墓園,一步一步登上墓園的小山丘,站在高處的時候,她的兩腿還在發抖!
卻見顧時鈞放開了她的手,站在一座墓碑前,垂著頭,聲音低沉,聽不清在說些什麼……
戰戰兢兢的盯著顧時鈞,顧小殊眼珠子一轉,另一個可怕的猜想躍然出現在腦海中!鬼故事裏怎麼說的來著?夜深人靜殺人夜!再加上他們現在在墓園,瞧瞧顧時鈞這模樣,簡直就跟被鬼上身了一樣!
怎麼辦?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要怎麼從這個殺人魔的手中逃脫?
這邊顧小殊胡思亂想著,那邊,顧時鈞正站在墓碑前,垂眼看著墓碑,輕聲道:“父親,這是您的兒媳。今天,我們去登記結婚了,我想著,帶她來看看您……明年,或者後年,我會帶著我們的孩子再來看您。”
他的聲音低沉,像是老友之間的瑣碎聊天,又像是喃喃自語:“至於那個人……她再怎麼荒唐,終究是你的妻子,我會給她養老,然後讓她葬在你旁邊的。你愛了她一輩子,大概這樣,你也會滿意吧?”
顧時鈞說著,從口袋裏取出一塊小小的方形的東西,用打火機點燃了,擺在墓碑前的石台上:“這是顧氏的經營狀況,顧氏是你一輩子的心血,我會好好守著的。”
等那塊方形的東西燃燒殆盡,顧時鈞回頭,看向顧小殊:“過來!”
“做……做什麼?”顧小殊心裏毛毛的,可能是心裏因素影響,讓她看顧時鈞的臉色總有種陰森森的錯覺!
“讓你過來你就過來!”顧時鈞翻了個白眼,幾步走過去,把她帶過來,朝墓碑的方向道:“這是我的父親,你總也得見過才行。”
父親?
顧小殊楞了一下,恍然想起,今天早上見過的顧母,顧母身邊陪著的人是顧時林,算起來是顧時鈞這一輩分的人!這麼說起來,她還真忘記了顧父這麼個人!
垂眼看向那墓碑,墓碑上鑲嵌了一張寸許的黑白照片,顧小殊定睛一看,愣住了!
“你父親他長得……”怎麼那麼像顧時林?
聞言,顧時鈞冷了眼底的溫度,並不回答顧小殊的話,隻是說:“你該叫他父親,而不是‘你父親’!”
“我們是假結婚啊親!”顧小殊冷哼一聲,朝顧時鈞翻了個白眼,又轉眼去看墓碑上顧父的名字,恭恭敬敬的喊了聲:“顧伯父好。”
她做不到顧時鈞說的叫父親,卻出於禮貌,叫一聲顧伯父。
話音剛落,顧時鈞已經點了點頭,伸手拉住顧小殊的手臂:“行了,走吧!”
兩人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階,顧小殊深呼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問:“那個,顧夫人……”
“她的事情,你想知道?”顧時鈞側眼看她,眼底泛起一絲笑意:“這種事情,我隻和我妻子說。”言外之意,如果你承認是我的妻子,那我就告訴你!
可顧小殊隻是連連擺手:“不不不!我隻是想說,以後能不能讓我不要再看見她了!我是真的不想再看見她了。”
如果,她很愛很愛顧時鈞,那她可能會勉強自己去接受顧夫人那樣的人。可是,她本來就不愛他,不願意人生僅剩下的時間還要委曲求全的生活!
像顧夫人那樣的女人,典型的被捧在手心裏久了,說白了,公主病!她可不想自虐的去見她!
聞言,顧時鈞眼底閃過一絲黯然!
她的意思他何嚐不懂?
兩人沉默著下了山,顧小殊這才看見墓園門口竟然還站著一個守墓人!
守墓的男人已經年過半百,他從門邊的木屋裏走出來,深深的看著顧時鈞,又看了眼跟在顧時鈞背後的顧小殊,語氣中染了幾分笑意:“時鈞,這是帶著未婚妻來見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