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的是雲戈肯定,剛才自己的行為他一定看到了。兄弟連襟,他要有心為龍昊陽報仇,自己豈不是又惹了一個大麻煩。
雲戈想的沒錯,龍蒼卓和九賢王關係密切如同父子,這房間便是他在九賢王府的固定住處,政事繁忙的時候他會幹脆住在這裏以方便和九賢王商討。
其實他之所以會在這裏還恰恰看見了雲戈那點兒小貓膩純屬是巧合。
龍蒼卓今年已到了二十有五的剛陽年紀,卻依舊淡泊女色,為此皇帝多番向他提起卻都被他給擋了回來。九賢王拿他當半個兒子,亦是著急,苦口婆心地將他勸來百花宴便是希望他能在宴會上尋到一兩個紅顏知己。
偏偏他不喜歡熱鬧,匆匆在席上露了一麵便跑到這裏躲清淨來了。
此時他正頗有玩味地打量著眼前有些做賊心虛的小女人,雲戈早已壓下心中的驚慌,亦是不畏不懼地回應著他的目光。大不了,兵來將擋,誰來土掩唄!
“為何不喜歡花?”
本以為他會開口質問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剛才鬼鬼祟祟地在幹什麼?沒想到他一開口便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雲戈有些怔,但也很快反應過來了,他以為自己交了空白的花名諫是不喜歡花。
“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葬花吟》。其實不是不喜歡,隻是她死過一次覺得生命脆弱,春花易折多少有些瞧不上,更不可能像黛玉那般為了落花淚瞼癡癡。
聽懂了雲戈的意思,龍蒼卓倒是難得地換了一個姿勢,將手搭在腦後枕著,似是對雲戈的說法很感興趣。
也確實感興趣!女人都愛花,至少他見過的女人沒有一個不愛花的,她卻將花和青春生命聯係在一起,隱約覺得有些蒼涼,有些怪異,同時這詩句也人有些驚豔。
她總是如此不同!
“你呢?”不知道男人在想什麼,也分不清是敵是友,雲戈隻能找著話題來逐步試探她的態度。
龍蒼卓不冷不淡地用眼角瞥了雲戈一眼,那摸樣儼然在說你見過有大男人喜歡花麼!雲戈張張嘴卻對他的嘲笑鄙夷地態度啞口無言。
有那麼一瞬間雲戈覺得龍蒼卓身上那股聛睨一切的勁兒和某人有些像,甚至有過之無不及。
“不問我怎麼會在這裏麼?”想了想,雲戈還是開口攤牌。
龍蒼卓這次連個眼色也沒給,索性閉了眼,懶懶的享受這透過窗戶射來的那縷陽光,讓雲戈當下有種被忽略的難堪。
愣愣地站了幾秒,雲戈才確定,龍蒼卓對她對龍昊陽的事兒都不太感興趣。想想也是,皇家人的骨肉親情比紙還薄,龍蒼卓估計巴不得借自己的手擺龍昊陽一道呢。
雲戈鬆一口氣,看看斜倚在床角旁若無人的龍蒼卓,實在沒心情再留在這裏小憩,更何況被人當作空氣的滋味兒並不爽。
她轉身剛邁開一個步子,龍蒼卓卻兀地開口“還早。”
雲戈頓住,半晌才知道他說的還早是什麼意思。那場局還沒到高 潮,出去看戲還早。
原以為他隻是被慣壞的跋扈皇子,沒想到他早就將一切算計得剛剛好,龍昊陽和媚婉的談話,雲戈的無意闖入,那一件不是偶然發生,他卻不動聲色地利用了所有的人,甚至連出去看戲的時間都拿捏了一番。
“過來。”見雲戈站著不動,男人又吐出兩個字,不多不少,破有惜字如金的風格。
過來?雲戈皺皺眉,她和他很熟麼?怎麼他說得如此隨意熟稔,就好像他和自己早就認識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