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戈采了些天然的佐料放進兔子剖開的肚膛裏,還未烤熟便有一股清香散發彌漫在小小的幾寸空間中,讓人忍不住吞咽幾口唾沫。
龍蒼卓本不信她口裏的“最美味”,但看著兔子肉表麵析出的那層晶亮淡黃的油水竟也小小地期待了一下。
即使某人表現的很含蓄,雲戈還是察覺到了他眼裏的期待和讚賞,頓時覺得很受用,得意地一邊轉動著手裏的烤串子,一邊哼上了小曲兒。
“已經聽了一百遍,怎麼聽都不會倦,從白天唱到黑夜,你一直在身邊(一直在身邊)····
情人總分分合合,可是我們卻越愛越深,認識你讓我的幸福如此悅耳,能不能不要切歌繼續唱我們的歌···”——《我們的歌》王力宏
雲戈唱的很盡興,等兔子烤熟了遞到龍蒼卓麵前時,她才發現他正眼含深色的望著她,當下開始悔恨自己的得意忘形,她將手裏的兔子又向他遞了遞,希望美食當前,龍蒼卓能忘了她剛才“時髦”的唱法。
“這歌,很特別。”和她一樣特別,特別得讓人覺得和這個世界有些不相符。龍蒼卓接過兔子肉,輕輕地點評了一句,不像是在問她,倒像自言自語。
“好聽吧!”雲戈嘿嘿傻笑,既然他沒問,還是坦蕩一點兒好。
滋香流油的兔肉入口即化,確實如雲戈所說很美味,隻是龍蒼卓的一顆心怪怪的不是滋味。他忽然覺得眼前的女人明明在他眼前,卻又很遙遠,隨時會從他的生命裏消失一般。
“你小時候吃過很多苦?”
龍蒼卓的聲音兀地傳進雲戈的耳裏,她頓住正吃得津津有味兒的小嘴兒,抬頭看了看他,眼神有些忐忑有些防備。
他不會真的懷疑自己了吧?
“我啊,你們不是都聽說了麼,就是吃不飽穿不暖還遭人虐那麼回事兒白!”她說得輕描淡寫,很無所謂。
龍蒼卓卻將她眼裏的忐忑和對他的防備皆捕捉進眼底,一顆心瞬間被冰雪覆蓋,蒼涼悲戚得不成樣子。
她不信他!
其實雲戈那樣說也沒有錯,她和蕭雲戈的童年雖然淒慘的情節不同,卻都是慘不忍睹的。她初入盜墓門時,師傅為了選撥一個各方麵都很出色的關門弟子將她和很多和她差不多大的孩子一同關進一個機關密布的墓穴裏,誰能走出來便是贏家。
她清楚地記得,除了她自己爬了出去,其餘的72個孩子都死在了那些極其殘忍的機關陷阱下。
她贏了,卻僅是吃苦的開始,之後她被關進棺材和死人一起待了整整三天三夜,不管她如何哀求如何掙紮都沒有人將她抱出去,那時她隻是個十歲的孩子······
訓練的種種,無一不是殘忍恐怖,即使現在回憶起來仍叫人有些後怕。
她童年的回憶著實慘不忍睹,一張原本無所謂的小臉兒夾藏了一絲驚恐,龍蒼卓從未細心到去觀察別人的每一神情,每一個變化,但碰到雲戈他所有的“從未”開始變得少之又少。
“都過去了。”他將剔好的兔肉連同這簡單的四個字遞到雲戈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