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著那對眼睛耀武揚威了會兒,覺得甚是無趣便按記憶輕鬆走出了墓穴,呼吸到外麵的新鮮空氣她才猛然意識到自己現在還沒死,不知道師傅和大師兄怎麼樣了。自己離開這麼久有沒有想念自己?
不知不覺就走出了荒無人煙的藏墓之處,站在高樓林立,車車如龍的大馬路上,雲戈心情大好,心裏默念:這個世界,久違了!
接下來做什麼呢?
她先回自己辛苦幾年掙來的大別墅看了看,洗了個熱水澡。愜意地在裏麵窩了一會兒,吃過晚飯準備回盜墓門看看師傅和大師兄。
師傅平時雖待她嚴厲,訓練時又苛刻,但畢竟是養了她十幾年的師傅,還是有些感情的。大師兄就不用說了,平時極寵她,幾乎是有求必應,都把她寵壞了。
站在師傅門前,她偏著小腦袋猜想著自己就這麼突然地出現師傅麵前,師傅會是什麼反應?
開心?冷靜?喜極而泣?雲戈搖頭,師傅平時實在太不苟言笑了,她實在想不出來。
“戈兒,在門口站著幹嘛?怎麼不進去?”她正要敲門卻聽見一個熟悉到再也不能熟悉的聲音,眼眶濕了濕,低低喊了句:“大師兄。”
冷無霜被她這一聲叫的骨頭酥癢,卻有些不適應,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皺,柔聲道:“怎麼了?”
不知為何見到大師兄她就覺得是見到了親人,穿越以後她從沒給自己機會去懷念過什麼,她怕自己一想起來就一發不可收拾,如今親眼見到怎能不激動。
她咬了咬嘴唇,搖頭:“大師兄,再看見你真好!”
冷無霜終於覺出哪裏不對勁兒,抓上雲戈的臂膀,關切道:“戈兒,你在墓穴裏是不是遇到危險了?”
此話一出,雲戈的心咯噔了一下,墓穴?難道她回來的這個時間恰恰是她下穴前後,怪不得她會在墓穴裏碰見和之前一模一樣的場景,這麼說對於大師兄和師傅而言,自己從來沒離開過。
舊境重塑想必從她一回來就完完全全是按照之前的軌跡進行的吧。倒是她一激動沒明白過來。
再看向冷無霜時雲戈已經將激動的情緒壓了下去,扯開嘴角,露出亮潔的虎牙來:“大師兄,我沒事。隻是任務搞砸了!我沒找到師傅要的東西 。”師傅要的東西就是那對兒眼睛,她根本沒動它們一下,任務當然失敗了。
冷無霜揉揉她的額發,安慰道:“沒事兒,師傅要罰你,大師兄替你受罰。”雲戈心裏一暖笑得更加燦爛:“大師兄真好!”
兩人一同進去,盜墓門掌門鐵凝並沒有罰雲戈,聽雲戈說完隻是淡淡“嗯”了一下,自顧自沉思了很久才開口問雲戈有沒有在墓穴裏發現什麼異常。
異常?雲戈暗暗琢磨,要說異常的話就是那牆上的壁畫了,哪有那麼猙獰嚇人的浮雕呀,即使第二次見雲戈仍覺得有些驚悚。不過師傅的反應有些奇怪,他是不是知道什麼?
雲戈暗暗想著,並沒有將壁畫上的怪物和上麵的眼睛告訴他,當初師傅告訴雲戈要找一對兒珠子,描述和那怪物的眼睛完全吻合,這麼想來師傅應該知道那壁畫的存在吧。她明明看見了師傅要的東西卻沒有取下來,這要讓師傅知道了可不是受罰的事。雲戈搖頭,音色如常:“沒什麼異常!”
眼瞼垂下的那一刻卻發現師傅桌上攤開著一副畫,畫得正是壁畫上的那隻怪物!她有些心虛地握了握掌心,師傅果然知道。
不過,那幅圖下麵好像還寫著什麼,長長的一斷,文字似乎不是現代的簡體字。發現雲戈探究的目光,鐵凝不動聲色地將桌上的圖紙收了起來。揮手道:“既然沒有,就下去休息吧,下個任務很快就會送到你手上。”
“師傅,我能休息一段時間麼?”雲戈並沒有馬上出去,而是提出這樣一個要求,鐵凝先是一愣,似乎不太相信這個樂於接任務賺錢的小徒弟居然主動要求休息,平日裏可是讓她休息都不休息呢。但隻當她確實累了,很快準了。
一旁的冷無霜也愣了愣,和雲戈一道出來才開口問:“戈兒,是不是有什麼打算?”
雲戈搖頭,她哪裏有什麼打算,之前已經為做任務死過一次,再回來還不好好享受一下生活。冷無霜笑了笑,難得小師妹開竅呢。
這一晚雲戈並沒有回自己的別墅,而是就近留在了盜墓門裏,這兒有她的專屬房間,休息住宿都很方便。
晚上九點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覆去翻來,怎麼也睡不著,心裏煩躁得很,雲戈下床走到窗前,看著天上的一輪明月,心裏很不是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