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著那條蜿蜒的小路走去,通向的地方正是太監們住的院子,以女人的身份混到皇帝身邊混到龍蒼昊陽眼皮子底下恐怕會被輕易認出來。她的易容術再高明也沒有自信能瞞過一個曾經對她有想法的男人。
她記得龍昊陽派人追殺她和龍蒼卓的事兒,當然也記得他向她表白的情景,若不是他對權力的執念,她當時都要被那動聽、青澀的情話感動了。
雲戈神不知鬼不覺地流進一間太監房裏,太監們在宮裏當差少不了跑來跑去,一到了晚上都睡得很熟。
長長的同炕上,十幾個太監睡姿相當沒有顧及,抱著旁人大腿的,啃著別人腳丫子的,將被子全部霸占的,雲戈絕對相信她就算搞出點兒動靜兒來,他們也未必醒得了。
她快便從一頓脫下來放在桌案上的衣物種找到了一塊兒對胃口的牌子:翊坤宮。不錯,不是皇帝的寢宮而是翊坤宮,皇後宮裏的腰牌。
她滿意地握在手心裏,順手牽走了一件相匹配的太監衣物。
第二天身材嬌小一身太監服的雲戈混在一排太監裏,出現在皇後的眼前,皇後瞧見她的時候頓了頓腳步,啟齒問道:“新來的?”
雲戈點頭,偷偷看了皇後一眼,雍容華貴,端莊大方,倒是符合她一國國母的身份,隻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高傲的氣質讓雲戈有些不習慣。
見她並沒有在自己跟前停留太久,雲戈知道自己偽裝的還不錯,等皇後快走遠的時候她突然從一群人裏小跑出去,俯身攔在皇後麵前。
皇後皺眉,怒意襲卷心頭,指著雲戈開口質問:“敢攔本宮,嫌自己活得太長了麼?”
低著頭的雲戈抽抽嘴角,她的第六感果然很準呀,這個皇後不是什麼好東西。心裏這麼想,身子卻一顫,腳軟地攤在地上,似是被嚇得。
驚慌地正好身子跪在地上,雙肩發顫,低聲支吾道:“小的,小的,聽說皇後娘娘最近頭疼地厲害,特地找了小人家鄉的偏方,方才見到娘娘太激動了,才驚擾,驚擾了鳳駕。”
一番說詞,說得淒淒墾墾,雖然有些結巴,內容卻大方得體,皇後微微動容,臉上的怒意也降下去了不少。想到自己的頭疼病,確實煩心不已。
不由多打量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太監,他瘦瘦弱弱,整個身子輕顫,像嚇得不輕,想他應該是靦腆兒的人兒,卻這樣橫衝直撞出來說要治好自己的頭疼病。
這個人情冷漠的皇宮裏,即使高高在上地皇後也不由地心中一暖,再望向驚嚇過度渾身顫抖的人兒身上時,不由覺得好笑,輕掩櫻唇柔聲道:“膽小成這個樣子還這樣衝出來,就不怕本宮讓人砍了你的腦單麼?”
聽出她語氣裏的調侃,雲戈唇角微微彎起一個弧度,這一跪總算沒白跪,頓了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道:“怕。”又趕緊搖頭:“不怕。”
“哦?”皇後來了興趣,幹脆讓人搬來了凳子坐在雲戈麵前:“你倒說說,怕是什麼,不怕又是怎麼回事兒。要敢撒謊,本宮就讓人割掉你的舌頭。”明顯看到雲戈的身子猛然索瑟了一下,皇後輕笑出聲,覺得逗逗這個小太監有趣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