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鳳霞落鎮定之後,腦子變得異常清明伶俐起來,上前一步說:“母皇,實不相瞞,這個男人曾是二妹的男寵,這是整個京城都眾所周知的事情。前段時間他被二妹趕出來,我看他可憐收留了他,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害我!我想一切都明白了,他根本不是二妹趕出來的,而是二妹刻意安排在我身邊的內應!”
此話一出,立馬將眾人的注意力從春宮圖轉移到了莫殺的真實身份上,好一個禍水東引!
鳳霞儀一聽,臉色都變了,這個倒打一耙的女人!起身就要衝上去理論,被雲戈按住。
“冷靜,交給我!”雲戈低低對她說。
“如今莫殺已經死了,殿下說什麼都死無對證,沒有證據就這樣誣陷自己的親妹妹,殿下是不是有點過分?!”雲戈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說。
雙方都沒有證據,她隻好打情感牌了!
“你是什麼東西,敢來教訓我?”鳳霞落見是雲戈,上次被她戲耍的怒火一起冒出來。
雲戈沒有絲毫畏懼,走到大殿中央,先給鳳清溪行禮拜壽,然後有條不紊地說:“女皇殿下,我是二殿下身邊的隨從,自知身份卑微,可我心裏一直把二殿下當成親妹妹對待,決不允許別人汙蔑她!”
短短幾句話,沒有過多地為鳳霞儀辯解,從自身說起,過度到親人之間的感情,意思是在沒有明確證據的情況下,鳳霞落一點姐妹情分也不顧,連“他”一個外人都不如!
這大概就是皇家的悲哀。鳳清溪輕歎一聲,沒有責怪雲戈的無禮,疲憊地揮揮手,“你下去吧。老大把你的‘禮物’拿回去,以後不要鬧出這種笑話了!”
鳳霞落還想辯解什麼,被鳳清溪淩厲的眼神阻住,她隻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雲戈和鳳霞儀的眼睛裏充滿了憤恨還有一抹拭目以待!
事情到最後得到了和平解決,但大家都清楚,第一局鳳霞落輸了,輸在了女皇對她的印象上。
春宮圖,壽宴當場殺人,不顧姐妹情分,這每一條都足夠讓一個在位者厭惡的了。
接下來輪到鳳霞儀上前祝壽了,雲戈遞給鳳霞儀一個眼神,叫她安心,然後跟在她身後,和她一同走進大殿中央。
“恭祝母皇南山獻頌 日月長明。兒臣的禮物也是字畫。”鳳霞儀說這話的時候有意地瞟了鳳霞落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不過兒臣的禮物需要當場發揮。”
雲戈清楚的看見鳳霞落的眼底帶著一些吃驚,不錯,她們一開始準備的確實不是字畫,而是一本投鳳清溪所好的典藏版古籍。
不過既然她們能在鳳霞落準備的禮物上做手腳,反過來,鳳霞落也不會放過這次打擊鳳霞儀的機會。雲戈在第一次對上鳳霞落的眼神時就已經懷疑了,剛才看見她眼裏的吃驚更加篤定她們準備的禮物已經被動了手腳。到時候再弄出個文字獄什麼的來,可就不好玩了!
“當場作畫?”鳳霞落一黨的一個大臣不屑地嗤問出來,好像聽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誰不知道二殿下隻會舞槍弄棒的,作畫,開什麼玩笑?”立馬有人附和道。
“是呀是呀,這可是女皇的壽宴,二殿下不考慮自己的顏麵也就罷了,怎麼也不將女皇的顏麵放在心上呢?!”
……
鳳霞儀這邊的人想反駁卻說不出什麼有力的話來反擊,誰叫他們二殿下的才情確實不怎麼樣呢!
鳳霞儀皺眉,低咒了一句“一群老不死的!”
“淡定!”雲戈提醒她。
看到雲戈溫和的小臉,鳳霞儀努力讓自己平和下來,張嘴說“你們哪隻耳朵聽到是我要作畫了?!”
雲戈順著她的話上前一步,微微俯身,“女皇陛下,雖然字畫是由小人來執筆,但二殿下的心意跟小人的雕蟲小技沒辦法相提並論。”
心意重如山,表達的方式是次要。
鳳清溪不由地多看了雲戈兩眼,眸光中帶著些許讚賞和幾分深意,但願老二找的這個人不要打破她努力維持的平衡。
龍蒼卓直直地盯著中間那個瘦瘦弱弱的身影,還會作畫?他見過雲戈畫的Q版人頭像,但從沒見過雲戈正兒八經地畫過畫,不對,是連聽她提過都沒聽過。心中不由地冒出一股無名火,這個女人!回去再好好“教訓”!
雲戈心裏一咯噔,感覺怪怪的,但也沒時間多想,她摸上自己的小鼻子認真思索,畫什麼好呢?
鬆鶴延年圖,還是白猿獻桃圖?
雲戈心裏有些小糾結,作畫是剛剛決定的,這麼盛大的場合,一時間也不知道畫什麼好。
“到底畫不畫呀?”大臣們等了一會兒就不耐煩了,尤其是風奚落一黨巴不得雲戈鬧出什麼笑話,在下麵冷嘲熱諷議論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