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澈慢慢站起來，卻是站在離床三米開外的地方，靜靜地等著東方昊發話。龍床上又是一陣咳嗽聲，好半響，東方昊才緩過神來：“朕的身體，怕是不行了。”
“不會的，父皇定會萬壽無疆，萬歲萬歲萬萬歲！”東方澈的聲音聽起來絕對的真誠，絕對關切。
隻是，黑暗中，卻沒有人能夠看到他的表情，他的眸子。
不知道是否，他臉上從來都不消失的笑意還在？
“朕沒有立你為太子，你可怨朕？”東方昊的聲音雖然嘶啞蒼老，但是卻依舊帶著帝王的壓迫感。
東方澈恭敬地回道：“父皇英明，兒臣雖然一直以來棒父皇處理朝政，但是比起九弟的隱忍和權術來，自愧不如。”
黑暗中傳來東方昊幽幽的聲音，似乎帶著一絲笑意：“澈兒，朕知道你心裏不服。朕封你為明親王，你可明白朕的心思？”
“父皇明示！”
東方昊笑了笑，聲音蒼老悲涼：“從小到大，朕對夕兒關愛甚少，也愧對他的母妃清妃。朕封你為明親王，但是卻讓你留在盛京，是想要讓你輔佐夕兒。你與傲兒，一文一武，就算彌留大陸大亂，也能護住朕留給你們的江山。”
“朕立夕兒為儲君的另一點，想必你也清楚。”東方昊長長舒了口氣：“夕兒的王妃千紫陌，她不僅是江城城主的妹妹，也是西夏國第一商賈世家安家的四小姐，更是彌留大陸人人崇敬的……第七代祭司。”
東方澈恭敬回道：“父皇考慮甚是！兒臣定不會讓父皇失望！”
沉默了一會兒，東方澈又道：“隻是不知道二皇弟的意思。”
東方昊歎了口氣，有些力不從心道：“傲兒生來脾氣冷傲，而且又常年在外帶兵打仗，與你和夕兒的關係比較淡。咳咳咳……”
“父皇！”東方澈有些擔憂，快速向床邊走了兩步。
東方昊忽然出聲：“不要過來！”
東方澈腳下的步子一窒，邁出去的腳步收了回來，站在原地：“父皇！”
“沒事……咳咳咳……”東方昊咳嗽了幾聲：“澈兒，你下去吧，記得朕今日跟你說的話。”
“兒臣一定謹記在心。”東方澈對著東方昊行了一禮，關切地道：“父皇保重龍體，兒臣一定好好輔佐九弟！”
“傲兒那邊，司謝，你將那份聖旨給澈兒。”東方昊淡淡道。
東方澈明明沒有感覺到房間裏麵除了八個給東方昊打扇的宮女和兩個守在門口的內侍外，沒有任何人。
但是，手中卻忽然多了一件東西。他皺了下眉頭，父皇身邊的第一位暗衛司謝，武功這般深不可測。
“如果傲兒有反叛之心，你就將這聖旨公諸於眾，不會要了他性命，可以……可以收了他的兵權。”東方昊又是一陣咳嗽，然後揮揮手，想到東方澈看不到，勉強道：“好了，朕累了，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