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微微點頭,側身將柳如雲與喜兒讓進門內,又讓人將柳如雲停在外麵的馬車和車夫也請進了莊子裏。
走了不一會兒,三人站在一個拱形的石門前。石門裏麵有悅耳的琴聲傳來,帶著悠悠超然世外的感覺。
家丁笑看著柳如雲道:“主子就在裏麵,柳小姐請!”
柳如雲輕輕點頭,喜兒和家丁停在石門外,隻有柳如雲一個人走了進去。
石拱門裏麵是一大片綠草地,周圍依舊栽種著楊柳。在綠草地的正中央,有一個碩大的大理石砌成的亭子。
亭子的四周都用淺色的紗簾遮住,悠然超脫的琴音便是從亭子裏麵傳來。柳如雲慢步到亭子前麵,遲疑了一會兒,才邁著步子踏上亭子的石階。
每踏上一步台階,柳如雲就覺得體內真氣的流動越強烈。她試著運功想要控製那種心神不寧的感覺,但是怎麼也控製不住。
似乎,她體內的真氣,根本就不受她自己的控製。而而這個時候,亭內的琴音越來越快,從悠揚悅耳變成了疾馳,像是無數的駿馬在草原上肆意奔跑,無拘無束。
柳如雲的臉色隨著這琴音越來越蒼白,那種有心無力的感覺,讓她對亭內人的恐懼越來越強烈。
等到終於站在亭子的第一層紗簾前時,她的嘴角已經到了一絲鮮血。鮮紅的血液掛在嘴角,與她白皙的皮膚形成強烈的對比。
就在柳如雲覺得體內的真氣不受控製四處亂竄,幾乎將她整個人都要燃燒一般,亭子裏麵的琴聲戛然而止。
光潔的額頭細密的汗珠,柳如雲手捂住心口,蒼白著臉色看著亭子裏麵,恭敬地道:“如雲見過主子!”
亭子裏麵沒有任何動靜,隻是猛然一陣涼風襲來。層層紗簾向兩邊拉開,柳如雲的身體則隨著這涼風被吸了進去。
而身體在猛然之間又停了下來,卻已經是到了亭子的中央,隔著兩層淡淡的紗簾,她能夠看到裏麵擺著古琴的案桌後,坐著一個人影。
男子悅耳的嗓音隔著兩層薄薄的紗簾傳來:“知道為什麼嗎?”
柳如雲蒼白著臉,恭敬地低著頭道:“如雲不明白。”
“你可以對任何人動心思,但是惟獨不能對她!”悅耳的聲音帶著一絲淡淡的嚴厲。
柳如雲眼底的慌亂一閃而過,心中卻對亭子裏麵男子的勢力感到可怕。他口中的她,應該是千紫陌。而她想要從千紫陌下手,隻對喜兒講過。而喜兒,絕對不可能背叛她。
而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盡管心中滿是不解,柳如雲惶恐地回道:!“主子,如雲知錯了”
亭子裏麵傳來男子淡淡的聲音:“如果以後讓我知道你打她的注意,後果不是你能夠承受得起的。”
“是!”柳如雲聽到男子的話,臉色更加蒼白。而且,臉上的惶恐不安絕對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真實實的害怕。
案桌後麵的男子慢慢站了起來,隔著兩層薄薄的紗簾,柳如雲看到男子長身玉立,但是無論她怎麼努力,都看不清男子的麵相。
“今日來,有何事?”
柳如雲感覺到裏麵看向自己的實現變得冰冷起來,連忙收回眼神低下頭道:“主子,東方夕已經將柳如清的朱釵給了爹爹。”
“你暗中跟著他,柳家莊的寶藏,不能落在東方澈的手上。”男子的聲音變得低沉,沉吟了一會兒,像是似笑非笑道:“他是你曾經的主子,如果知道你背叛,你說你會是什麼下場?”
柳如雲皺了下眉頭,冷冷道:“在如雲心中,隻有一個主子,就是主子您!”
裏麵傳來男子淡淡的笑聲:“希望到時候,麵對他的時候,你還能像現在這麼堅定。”
“如雲說到做到!”柳如雲低著頭,聲音異常堅定。
男子慢慢在亭子裏麵踱步,像是在想著什麼事情,半響沒有出聲。而站在外麵的柳如雲,隻能靜靜等著。
好一會兒後,男子才出聲問道:“那朱釵是東方夕親自給柳老爺子的?”
“是的,那天晚上爹爹半夜讓東方夕去見他,東方夕就是那天晚上給的。”柳如雲不敢對男子有任何隱瞞。
隻是,這樣一來,她和爹爹便會站在對立的位置。想到這裏,細長的柳葉眉輕輕皺了皺,但是目前,她別無他法。
淡淡的笑聲從裏麵傳來:“有好戲看了!對了,東城國與柳家莊聯姻的送親隊伍這兩天會到,好好注意著。好了,你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