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東方夕慢慢垂下長長的睫毛,身體再也沒有力氣,沿著灰暗的牆壁坐了下去。
密室中又恢複了那種昏暗,東方夕將小夜抱進懷裏,小心翼翼護著……
長長的睫毛再一次輕輕伏在他細長的眼上,淡淡的月光從天窗灑進來,將室內的陰暗消減了不少,也增加了不少清幽的靜默。
“小小……小小……”東方夕抱著睡著的小夜,慢慢瞌上眼睛,口中呢喃著小小的名字。
天色一點點亮了起來,偶爾可以聽到蟲鳴聲。冷衝站在密室外麵,想著這些天將皇上關在密室,已經是大逆不道。
但是為了不讓皇上前功盡棄,哪怕是擔著誅九族的罪名,他也還是將皇上關了起來。站在門口,想要進去看看,隻是轉念一想,進去了還是那樣,還有幾個月,他不能夠心軟。
想到這裏,冷衝轉身離開。
回到住的院落時,院子的家丁已經開始一天的忙碌了。冷衝看了那些家丁侍女一眼,見沒有什麼不對,才大步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在密室外麵的樹上守了一夜,回到房間,沒有解衣衫,冷衝便躺在床上,準備補眠。
隻是剛一躺下去,身體又猛然坐了起來。
這一路回來,耳邊偶爾聽到蟲鳴聲。隻是,這才剛開春,哪裏會有那樣的蟲鳴聲。那種蟲鳴聲雖然常見,但是也是夏日裏才有。
想到這裏,冷衝忙起身向外麵走去。隻是剛走了幾步,就覺得有種頭重腳輕的感覺。眼底閃過一絲殺氣,冷衝握緊了腰間的劍,皺著眉頭道:“藏頭露尾算什麼英雄!”
房間裏麵一片靜寂,冷衝努力支撐著身體,不讓自己被藥物控製。隻是那藥效極好,即便是武功再高的人,沾上了,也是要吃虧的。
所以,在冷衝剛喊出這句話的時候,身體輕輕晃了一下,眼皮越來越重,冷衝想要拔出長劍,向自己大腿刺去。
隻是長劍才抽了一半,身體忽然失力,眼前黑影一閃,握在手中的長劍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失力,向地上掉去。
黑影忙伸手接住那把劍,看了一眼身體一點點軟到的冷衝。黑眸中閃過一絲冷意,將已經昏迷的冷衝扛在肩上,快速消失在房間裏。
黑衣人扛著冷衝出了院子便向院子的後山奔去,後山是茂密的叢林,而且雜草叢生,人進了裏麵,幾乎看不到身影。
黑衣人扛著冷衝在叢林中跑了一會兒後,站在一棵大樹下不再移動。伸手用口技發出了蟲鳴聲,一會兒,三個同樣穿著的黑衣人從四麵的樹上落了下來。
“你將他帶來,可不怕皇上那邊發亂?”有黑衣人瞥了一眼被扛在肩上的冷衝,眼底閃過一絲不滿。
扛著冷衝的黑衣人道:“上麵的吩咐。”
其餘三人看了他一眼,不再言語。看了一眼四周,先開口的那個黑衣人道:“天色不早了,早去早回,還等著回去複命!”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三支冷箭快速從同一個方向向這邊襲來。四個黑衣人都是萬眾挑一的好手,隻是那箭來得太過突然,太過凶猛。
三個黑衣人眼中帶著不敢置信地神情看著從胸前橫穿而過的沾著自己鮮血的箭頭,慢慢向後倒去。
三個人倒地,卻隻聽到一個聲音。
扛著冷衝的黑衣人皺了下眉頭,漆黑的眸子中盡是警惕:“什麼人?”
隻有冷清的風在他耳邊呼嘯,黑衣人全神戒備地注意著四周的情況,眼底的不安和警惕越來越深,越來越重。
“出來又如何?”輕飄飄地一句話,一個容貌如畫的女子穿著黑色勁裝,唇角帶著冷笑,靜靜地出現在離黑衣人十米開外的樹下。
黑衣人看著十米開外的女子,黑色的瞳孔猛然縮小了幾分,張了張嘴,冷聲道:“你是西夏國安家人。”
西夏國的女子,能夠擁有這麼好的劍術,一定是富貴人家。而女個女子手上的那柄長弓,毫不掩飾的刻了個細小的“安”字。
“你的主子是誰?”安月冷眼凝視著黑衣人,嫣紅的唇角勾起冷漠的弧度。
黑衣人冷哼一聲,正準備向安月躍去。隻是渾身一軟,胸口一熱,一口鮮血便吐了出來。
安月唇角帶了絲冷笑,美麗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算對的起你了。”
黑衣人想不通,自始至終,安月都沒有接近過他,他怎麼會中毒。看著被風吹動的安月的發絲輕輕貼在她嬌嫩的臉上,黑衣人眼底一暗,像是想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