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想著,夏安成一邊向不遠處的小木屋走去。進了裏麵,看到被繩索捆在木樁上的冷衝。眼角掃過他渾身是血,幾乎看不到一塊好衣服的身體。
口中嘖嘖兩聲,看了看一旁的黑羽道:“當真是快硬骨頭!這安月下手,確實不賴!”
黑羽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輕輕咳嗽了聲:“皇上,屬下讓人將他的妻兒接了過來,就在隔壁的房間。”
夏安成點點頭,看到對麵有一張木椅,便走了過去,悠閑地坐了下來,淡淡道:“帶過來吧,很久沒看夫妻情深的戲碼了。”
黑羽臉色又是一僵,點頭應了聲,向外麵的侍衛耳語了幾句。不一會兒,侍衛帶著一個小臉微微有點兒嬰兒肥的女子和一個繈褓中的嬰兒走了進來。
冬梅抬眼,先是錯愕地看了一眼夏安成。隻是她從來木椅見過,也不知道是誰。而當目光落在麵前被綁在木樁上,因為失血過多,嘴唇蒼白幹枯的冷衝身上時,身體一顫,忙跑了過去。
“相公!”冬梅看著眼前的血人,淚水瞬間流了出來。
懷中的孩子因為冬梅的驚呼,先是睜大了眸子,然後張開小嘴,嚎啕大哭起來。
“相公,相公,你怎麼了?你醒醒!”冬梅一手抱著孩子,一手去推已經昏迷過去的冷衝。
淚水順著冬梅的臉頰流下來,她身體都在哆嗦著。看著臉色蒼白,嘴唇幹裂,已經帶上了血絲的冷衝,除了大聲喊著“相公!”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相公隨著皇上到了南國,她知道很凶險,但是沒有想到會是現在這個模樣。心底猛然已經,冬梅回頭憤怒地瞪著坐在椅子上,一臉淺笑的夏安成,怒道:“不管你是誰,快點兒放了我相公!”
夏安成看著一臉淚痕的冬梅,毫不在乎地輕笑著道:“不放,你又能如何?”
冬梅一心都在冷衝身上,看著冷衝渾身是血的模樣,鼓起勇氣吼道:“我不能如何,我一個婦道人家,能有什麼能力與你抗衡。但是,你別忘了,我家相公是誰的人。”
“你家相公是誰的人?”夏安成臉上露出疑惑地神情盯著憤怒的冬梅:“難道這麼久以來,你家相公從來沒有和你同床共枕,你懷裏的孩子,是別人的種?”
說完,不理會冬梅錯愕呆愣的神情,夏安成坐在椅子上輕輕搖頭,淡淡道:“這人心不古啊,一個婦道人家,居然這樣不知羞恥。”
“你在胡說什麼,你才不知羞恥!”回過神來的冬梅想著麵前男子的話,心中的怒火就像是被撒上了菜油的稻草,燃燒出衝天的火焰。
“朕有胡說嗎?”夏安成的臉色忽然冷了下來,細長的眉眼微微上挑,露出一種邪氣的神情:“你口口聲聲問朕你家相公是誰的人,朕這樣說,有錯嗎?”
冬梅先前被怒火衝暈了頭腦,哪裏聽到他是在自稱“朕”。現在忽然看到他變了臉色,眼底露出那種冷漠的神情,不知為何,一種涼意猛然從腳心快速竄上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