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宮殿中,太後披著一件深紅色的披風立在窗前,眼神越過窗棱,落在外麵已經凋謝的荷花池上。
“娘娘,這邊風大!”貼身宮女立在她身後,神色頗為擔憂。
太後聽了,微微蹙了下眉頭,卻沒有說話,也沒有離開窗戶邊,依舊看著外麵河池中已經凋謝的荷花。
半響,太後才輕輕問道:“可有得到這次去帶兵出征的大將軍是誰的消息?”
宮女微微一愣,皺著眉頭想了想:“娘娘,奴婢聽說,宮中大臣都說這個人選由太上皇欽定。太上皇說了是今日選定出征的大將軍,隻是昨晚因為李妃娘娘去了太上皇那裏,今早才離開。太上皇這……這會兒還在休息。”
越到後麵,宮女的聲音越小,小心翼翼地看著自家主子的神色。見太後娘娘臉上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才小心翼翼地說完。
說完以後,連忙跪了下去:“娘娘,是奴婢多嘴,請娘娘責罰。”
太後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即便是妝容再精致,還是在笑的時候露出了眼角的魚尾紋:“起來吧!跟了哀家這麼多年,哀家還不了解你的心思。”
宮女微微抬頭看了看太後,見太後臉上的神情還算平靜,才小心翼翼地站起來:“娘娘,奴婢隻是為娘娘不平!”
太後輕輕一笑,眼神看著遠處的凋落的荷花:“你瞧,花季過了,就隻有凋零。即便是再花力氣,還是回不到原來的光鮮亮麗。”
宮女有些似懂非懂地看向遠處已經隻能算是殘肢敗葉的河池,然後將目光落在自家主子身上,似乎有些明白了。
太後轉身,步履優雅地走出寢宮,心情似乎很不錯,聲音溫和地對身後的宮女道:“將哀家的琴拿到碧水閣去,哀家很久沒有彈琴了。”
宮女點點頭,轉身去吩咐身後的宮女。再拿了件長袍披在太後的身上,柔聲道:“娘娘,外麵天涼,您的身體最重要。”
太後微微一笑,輕輕點頭,帶著七八個宮女向碧水閣走去。
當天下午,東城國派去出征的大將軍定了下來,是被皇上撥了兵權,封為榮親王的二皇子東方傲。
在寢宮中坐著好整以暇地看著前來巴結她的李妃娘娘聽到這個消息,借口身體不適將所有妃嬪都打發了,一人留在寢宮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隻是,據說,這位李妃娘娘居然將自己最喜歡的蘭花都一巴掌掃到地上,臉色不是很好。當天晚上,就有很多禦醫連忙趕到李妃娘娘的寢宮,直到第二日天蒙蒙亮時才離開。
作為太後,後宮之主,在知道李妃娘娘病重的消息時,擺著鳳架到了李妃娘娘的寢宮。同時,還帶來了很多上好的藥物。
幾年不見,一個依舊清冷孤傲宛如冬日傲立枝頭的梅花,一個嫻靜溫雅宛如深山中的空穀幽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