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由東方夕抱著，瞪大了眼睛看著這黑乎乎的密道，不吭一聲。蘇小小任由東方夕牽著，心底卻在暗暗高興好在那時候挖了這條密道。
隻是她的高興勁兒才剛興起，便聽到東方夕淡淡的略微清冷的聲音：“當時你挖這條密道的時候，我便在想著，你到底要去哪裏。”
蘇小小的身體猛然一僵，想要收回被東方夕牽著的小手，卻怎麼也收不回來。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按照東方夕的性子，是絕對不會讓她離開他的。
她要是將那時候的想法說出來，雖然已經過去了，但是東方夕會將她腦子裏那一絲一毫想要離開他的想法抽絲剝繭般地抽離。
然而這一次，東方夕卻沒有像以前那樣在知道她想要離開他時，那般憤怒。這一次，東方夕隻是沒有鬆開她的手，緊緊地握在掌心。
平靜的聲音帶著一抹淡淡的感傷，從東方夕的口中傳來：“小小，那時候那些人每日每夜地挖，我便每日每夜地想。我究竟哪裏不好，是因為不受寵，還是因為那張臉。”
“不是那樣的！”蘇小小忍不住接口道：“那個時候……那個時候我並沒有想過在這個世界……留……”
說到最後，蘇小小連忙閉嘴，東方夕卻在這個時候忽然停了下來。密道裏幾乎沒有一點兒光線，蘇小小卻能感覺到那雙鎖住她臉頰的眸子清亮逼人。
“我都知道的！”東方夕的聲音依舊平靜無波，隻手牽著蘇小小小手的大手在輕輕顫抖，像是在極力隱忍著心底的苦澀：“那時候你並不是喜歡我，對我不過是憐惜罷了！”
清涼的聲音中忽然帶了一抹自嘲的笑意，東方夕幽幽道：“那時候我很難過，以為是那張臉，你才不喜歡我。每每看到你躲在大皇兄背後，我便以為你心中的人是他。”
“怎麼可能？”黑暗中蘇小小瞪大了眼睛看著身邊的人，卻什麼都看不到，隻有手心源源不斷傳來的溫度讓她感受著他的心情。
酸澀、無奈、心痛、落寞、孤寂……
這些感覺，蘇小小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東方夕輕輕歎了口氣，隨即聲音中帶了抹輕快的味道：“直到後來我每每試探你，說你討厭我那張臉，你每次都笑著說討厭我，我才慢慢放下心來。也才明白，你心中，隻有你自己，誰都沒有。”
鼻子帶上了微微酸意，即便是在黑暗中，蘇小小也不敢去看身邊人的眸子，輕輕下頭，忍住了眼底的淚光。
“小小，快走吧！天亮之前，我們要到達皇宮！”忽然，東方夕轉變了話題，邁開了腳步，牽著蘇小小繼續前進。
蘇小小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連忙跟上東方夕的步子，卻聽到了爬在東方夕肩頭的小夜輕輕的笑聲。
小臉一紅，蘇小小才不相信這麼小夜一個三歲的孩子，聽得懂他們在說什麼。隻是她低估了小夜的智商和情商，隻聽小夜奶聲奶氣道：“原來以前是爹爹追娘親啊！娘親，爹爹想你想得好苦，娘親，你不會再離開小夜和爹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