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蒙似乎很不滿於受到敵人的評價,而且評價中還帶有幾分諷刺的含義。他冷笑一聲:“我如何如何,還輪不到你來斷定,如果識相,就馬上給我撤軍,要麼和我決一死戰!”說著舉起長槍遙指對麵的魏延。長槍的銀色槍頭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森森寒光,煞氣逼人。
“吳下阿蒙還挺有些意思。罷了,我見你那條手臂從一開始就十分不對勁,好像是受到了重創不能使用武力。還有,聽說你呂蒙是用長刀,刀下斬將無數,今日卻用長槍,顯然是你身懷傷痛,不得已為之。我魏延不是趁人之危的人,更何況見你武力如此了得,我今日便饒過你,”魏延早見呂蒙端倪,在剛剛領教過呂蒙的能耐後,不禁對後者燃起幾分欽佩之情,於是突然間想有朝一日能和後者真正公平的較量一番,看看到底誰才更強。
呂蒙自然聽出了魏延的話意,可他是好強之人,即便失去一條手臂的戰鬥力也不甘屈於人下,對方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此戰暫罷的話。在呂蒙聽來是赤露露的羞辱。以為沒有左臂就可以被人小看了嗎?呂蒙無比羞惱,嚷道:“魏延,我單臂用槍,就能將你殺於馬上。要戰便戰!不要找借口推脫!莫非你是膽怯了不成?”
:“恩?”魏延頓感不爽,最恨被別人說自己膽怯害怕,隻見魏延咬著牙咯噔作響,抓著武器的手背也是青筋凸顯。
“真不識好歹!我給你機會讓你養傷之後再來和我一戰,不料你小子竟罵我膽怯?好,好,很好!今日我就讓你後悔你剛剛所說過的話,我要把你的腦袋砍下來掛在藍軍帳前!”
魏延提著大刀再次率馬衝向呂蒙,殺氣從其眼中噴發出來,瞬間好像化身為一頭戰場的雄獅,帶著勢不可擋的威嚴,奔向獵物。
然而,呂蒙可不是任人宰割的獵物,如果說魏延是雄獅,那他就是猛虎。
長槍高高舉過頭頂擺出隨時刺出的架勢,呂蒙也向對方衝去。兩隻凶獸誰也不服誰,將獠牙對準彼此。
雙方將士都精神集中起來,呂蒙和魏延的決鬥令全場氣氛陡然升華。
可是,似乎上天並不希望兩人在今日決戰般,從藍軍後方快速駛來的一名傳令兵終止了兩人的動作。
“大統領有令,呂將軍請即刻收兵,不要與劉備軍進行無謂的交鋒。”
呂蒙聽後立即調轉馬頭,長槍隨之收回。魏延也停了下來。
回頭瞪了一眼同樣有些氣惱的魏延,呂蒙喝道:“你給我記住了,待我傷勢痊愈之時,便是你魏延的末日!”
“隨時恭候。”
魏延也憤憤地回道。
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就這樣結束了。
“哼哼,我看那阿蒙也不是什麼強人,魏將軍必能在某日斬殺此人!”
呂博,也就是跟隨魏延的副將之一,見到魏延的勇猛後,急忙阿諛奉承起來。軍隊中,巴結一名強悍的大將,日後很有可能平步青雲,跟著爭奪功名。以魏延的武藝,將來成為劉備軍的核心將領之一也不是不可能。三名副將都打算一定要好好跟隨魏延這位強力幹將。
“是啊,呂蒙算啥,就是他不受傷也遠遠不是我們魏將軍的對手。這回藍軍的突然撤兵等同於救下了他一條小命。”丁華也跟著拍起馬屁,另一個王力也訕訕賠笑點頭。
魏延最見不得這種吹噓拍馬的小人,不過他也希望有朝一日能上位,自然需要鐵杆部下,眼下的三人正好是他的不二人選。
“記住,這回是藍軍主動撤退,是畏懼我軍士氣不敢與我軍開戰!明白了嗎!”魏延眯了眯眼睛問道。
“是,是。全憑大人雄威,嚇得呂蒙明智選擇了撤退。”呂博是三人中最會說話的一個,連忙代表三位副將回道。
魏延聽了滿意地撇了撇三人,就不再說話,朝大營趕路。
走在回營路上的呂蒙也麵露著狠色,回想起剛才和魏延的事情來他就氣不打一處來。忽然,呂蒙看向身側那名傳令兵,厲聲問:“好端端的為何撤兵!沒看到我就要斬下敵方主將的頭顱了嗎!”
傳令兵深知呂蒙的霸道強硬,低聲下氣地說:“回將軍,這是大統領的命令。”
“什麼大統領!他又不看到當時的情況,又怎知該不該退兵?若不是他,我豈會空手而歸!”呂蒙眼睛露著血絲,麵容可怖。
“小人也不知大統領用意,隻是傳達上級命令……”
“不要再說了!我回去自會和主公稟報實情。”呂蒙看向那名傳令兵,後者立馬低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