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留心裏滿是絕望,他無比清楚如果回到監獄是何種恐怖的結果,那些獄兵扒了他的皮也不是不可能。曾經,程留掌管監獄的那會,嚐嚐鞭打獄兵,把獄兵們當做畜生一樣看待,讓他們做常人無法做的事情。
程留記得,有次一名獄兵在晚上值班時打了個盹,就將那獄兵吊在外麵的大樹上被太陽暴曬了一整天,還每隔兩個時辰就用鞭子狠狠抽打半個時辰。獄兵快要昏過去的時候,程留就叫人用涼水衝醒,繼續抽打。
不止如此,幾乎每名獄兵都品嚐過程留非人的待遇。程留敢說,萬一回到那裏,他就立刻成為獄兵們報複的目標,用生不如死都不足以形容。
“饒過我藍大人,我做狗都可以,隻要藍大人不把我調回監獄。”程留對藍火歇斯底裏地喊道,喉嚨都快啞了。
“我不需要走狗,監獄很適合你,而且你不是很熟悉那裏的事情嗎,幹回老本行有什麼不可。”藍火說道,看著後者快要嚇死的神色。
程留咬了咬牙,陡然站起身把頭對著旁邊的牆壁撞去。他要自殺,哪怕撞死在這裏也比回那種地方好上一萬倍。
藍火怎能讓程留的想法得逞,伸手抓住後者的衣袍往回使勁一拉,就把後者拉倒在地。程留眼看連自殺的希望都落空了,就低頭趴在了地上抽咽起來。
“既然如此,那我懇求你能給我的兒子留條活路。府邸被抄了家,我也被調走,剩下唯一的真兒。他……”程留說著泣不成聲,“他一個人如何活下去啊。我求大人能給真兒安排一件差事。哪怕做最低的士卒也可以。好過餓死。”
竟不知,這位喪心病狂的貪官對兒子還很感情深厚,都到了這般田地還想著兒子。魯肅不禁為程留這一點上感到欽佩,至少身為父親,程留是合格的。
藍火看著程留說:“他的母親呢。”
“他母親早在兩年前就病死了,是得了一種奇怪的病。”程留提到往事就變得悲傷起來,“真兒今年二十歲,喜歡遊山玩水,不料發生意外,哎!”到這就不再往下說了,藍火也大概猜到了一二。
此前華佗來治病的對象就是程留的兒子程真無誤了。程真到底得了什麼病還是怎麼回事,藍火想,讓神醫華佗來治愈。程留家財萬貫,請什麼樣的醫師請不到,就連皇宮的禦醫都完全請得來。而程真看起來病的不輕,顯然不是一般的疾病,否則也不會招來神醫。
“你兒子在哪。”藍火問道,他倒要看看這個不得不讓神醫來治療的人出了什麼事。
“真兒就在寢室,大人若見我便帶大人過去。”程留一提到兒子仿佛全然忘記了關於調職的事情。愛子之心,顯而易見。
於是,藍火和魯肅在程留的帶領下來到了程真的房間。
剛進門,三人就看到華佗正坐在床邊為躺在床上的一名年輕男子針灸。男子身體健壯,皮膚白皙,從體型上不難看出是名身材出眾的美男子。
唯一的遺憾是,男子的左臉用紗布包裹著,好像受到了非常嚴重的創傷,露出來的半張右臉模樣清秀,是個小帥哥。
“真兒喜歡研究一些奇怪的東西,他的傷是有次在屋裏整理一種材料時突然著火,燒壞了身體。胸口處被燒得血肉模糊,甚至傷及了內髒,我請了多名醫術高超的醫師都無可奈何。左邊的半張臉也被毀容了,無法恢複,可憐了我兒的年輕……”程留淒然道,兒子遭遇了這種悲劇,父親自然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