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初見(1 / 2)

數月後南宮仲棠回府,身邊帶了一個七、八歲的男孩。壽兒這一陣沒少在府中惹禍,經常被她的母親訓斥,聽說爺爺回來便一陣風似的跑進來,撲到南宮仲棠身前撒嬌。

“壽兒乖。”他笑著摸摸她的小腦袋,“來見見楓兒,以後他就是你的哥哥。”那個男孩一直沉默的站在一旁,對於爺爺的話沒有任何反應。壽兒覺得他就像一根木頭,她哪裏有心思理睬。

“爺爺可給壽兒帶回什麼禮物?”兩隻小手伸到那寬大的衣袖中劃拉,忽的摸到一物,往出一帶,就覺眼前金光燦燦。可是還沒看清楚,就被一張大手撈了回去。

“我的金子!”

“什麼金子,這可不是小孩玩的!”

“就是那個四角刻著花紋的牌子嘛!”

“壽兒乖,這個是爺爺的,可不要告訴別人哦!”南宮仲棠把壽兒放到地上,往門口一指說,“你的都送到你屋裏去了。”

“爺爺真好。”說完,她就轉身一路歡躍著跑回屋,數寶貝去了。

幾天後壽兒帶著翠兒丫鬟在花園閑逛,遠遠的便聽到荷花池子那邊一夥孩子的嬉鬧聲,不過這聲音卻有些特別,壽兒有些好奇,便悄悄湊過去瞧。

“木頭!你有名字嗎?”那孩子手往前一推。

“他是儍的,不會說話的傻子。”另一個也上前推搡了一把。

被圍在中間的男孩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幾個孩子哄然大笑。

“你們幾個知道他是從哪來的嗎?他是爺爺從外麵撿回來的野孩子。”一個稍大些的孩子說。

忽然男孩抬起頭來直直的看著這群南宮府的小少爺們,卻仍舊不說話。

“你哪來的這好成色的玉飾,一定是偷的我們府裏的。”一個搗蛋的孩子從男孩腰間往下一扯,得意洋洋的揣進自己懷裏。

“你們看他身上還穿著咱們家的衣服,這可是上等的好料子,他哪配穿,給他脫下來!”

幾個孩子你一把我一把,推搡著男孩,又去扯他身上的衣服,那男孩卻毫不掙紮,仿佛這些都不是發生在他身上的事。

“嘶啦”一聲,男孩的長衣被扯破了,人也被推倒在地上,有個孩子見他好欺負,一下子就騎在了他身上。

“這幾個壞蛋!”壽兒攥緊小拳頭,在心裏想,這回正好借著這機會整整那些搗蛋鬼,娘親知道也不能怪她。當然她這麼想的時候,完全是把自己排除在外的。

“翠兒幫我找找。”

“小姐,你丟了什麼?”

“我讓你找石頭。”

“小姐,你不要再惹事了,不然被夫人知道,又該挨罰了。”

壽兒哪裏聽得進去,在地上撿了一塊脫落的鵝卵石,抬手就扔了出去。果然嚇了那幾個孩子一跳。

“不好了!”一個眼尖的孩子大叫,“有人來了,快跑啦!”

這夥兒搗蛋鬼大概從來沒有這樣的欺負過人,而平素南宮府的家教又很嚴,所以一被發現就各個心虛的跑散了。

他不是爺爺帶回來的那個男孩嗎?壽兒走到他跟前,“喂!你剛才怎麼不還手?”

男孩卻依舊坐在那裏,低著頭神色木然。

“原來你是傻子,怪不得挨欺負。”她彎下腰,湊近了看他。忽然嗅到他衣上一縷淡香,壽兒奇怪的睜大眼睛。“你也抹了香粉麼?”她抬起他的臉,一瞬間倆人的臉近得幾乎貼上,倆個人都是一愣,他就用一雙清亮的眸子看著她。

也不知什麼時候南宮仲棠已站在他們身後,陰沉著臉。“壽兒!”南宮仲棠走到壽兒近前,厲聲叱道,“跪下!”

她從來沒有見過爺爺這樣的表情,每次即使她惹禍,爺爺也不會訓斥,何況她什麼都沒做。

南宮仲棠的臉氣得鐵青,若麵前的不是壽兒,而是其它的任何一個孫兒,他一定會一掌打得他永遠記住。

“是不是你做的?”他的手抖著往旁一指。“平時你怎樣頑劣我都可以容忍,可是你要記住,你絕不可以對付楓兒,你要知道長幼有序,你……!”

“不是她。”楓兒抬起頭淡淡的卻很清楚的說,“爺爺,您錯怪她了,壽兒剛才是在幫我。”